如果非要總結,對徐春晔來說,他每次看到兒子,無非就是這些感覺。
——愧疚和憤怒,無法接受和無能為力。
很多時候甯願自己和妻子就不要有徐開慈這個兒子,轉過頭又希望妻子可以帶回一點關于兒子的消息。
聽到從徐春晔口中說出的寶貝兒子四個字,梅靜下意識地往客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她抿着嘴巴猶豫了一會,手覆在徐春晔胳膊上,她有暗暗用勁兒,準備好一會徐春晔生氣自己還能拉住他。
她支支吾吾看向丈夫,小聲說:“我跟你說,你别生氣你千萬不可以生氣。”
徐春晔笑了笑,心底裡大概猜到是和兒子有關,也隻有徐開慈,才可以讓妻子那麼緊張。
“說吧,我生什麼氣,他别來氣我就是好事了。”
梅靜深深吸了口氣,平靜地看着丈夫的眼睛,“小慈回來了,就在房間裡睡着。”
梅靜拉着徐春晔的力氣越發重一些,生怕徐春晔掙脫沖進房間。她加快說話的速度,很快解釋着:“他和他那個男朋友分手了,也剪了頭發,今天回來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些花裡胡哨的,他真的變乖了,我不騙你。你……能不能也看在他是咱兒子的份上,咱一家三口就好好過日子了……”
梅靜說到後面眼睛裡閃着點濕潤,算是懇求,算是她和徐開慈一起,像徐春晔低頭,求一個安穩。
徐春晔乍一聽到徐開慈的名字,下意識開始生氣,再一看到妻子的表情又把這股無名火壓了下去。
他在盡量壓着火氣,不去想先前每一次父子倆見面時的場景,隻是說話還是夾槍帶棒:“他回來做什麼?不是在外面過得挺潇灑嗎?不是不要這個家了嗎?”
梅靜的手一直在丈夫的胳膊上,聽着丈夫夾槍帶棒的話,卻又清晰地感受到他顫抖的身體。
她闆着臉捶了一下丈夫的胸口,滿是不悅地說:“你難道還真要看着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啊,他一個人在外面多可憐啊,你就不心疼啊?真沒良心。”
徐春晔嘴上說着:“我有什麼好心疼的。”卻放慢了腳步往房間的方向輕輕走過去,看樣子也不是要去吵架的樣子。
他小聲問妻子:“你白天打電話來,就是說他回來的事情吧?”
梅靜跟在他身側,小聲地回答着:“嗯。”
她看了看丈夫的表情,确認丈夫确實沒有生氣,又小聲嘀咕:“這不是怕你生氣直接沖回來把兒子趕出去麼?”
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徐春晔看到徐開慈靜靜躺在床上睡着。
也就剛出事那會,他見過徐開慈躺在床上,除此以外,他還真沒見過徐開慈這般模樣,一下子愣在房門口連踏進房門都不敢。
這張床太軟了,徐開慈好像深陷在裡面一樣,透過被子,徐春晔都能看得到他異于常人的身體。
他剛痙攣過,右腿高高地屈着,就算這會也還在一下一下地抽動着。搭在外面的一雙手蜷得和雞爪子沒什麼差别,這會因為痙攣反而是手背一下一下地蹭在被子上,又能清晰地看得到指甲把細嫩的手心戳出幾個明顯的指甲印。
徐開慈被疼痛弄醒,一開始還能忍着,後面痙攣得越發厲害,開始扯着身上迸發出難以忍受的疼痛。
因為床太軟,他的脖頸還沒有辦法把他頭顱撐起來,等他發現的時候連叫喊都不行,隻能發出一點點不成腔調的聲音,倒是口水一直順着嘴角低落在枕頭上。
這會房門被打開,徐開慈幾乎算是用盡全部力氣對着門口的兩個人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幫……幫我……”
梅靜被吓了一跳,立馬沖進房間裡,她愣在兒子床前,又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麼。
情急之中想起來傍晚的時候程航一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她那會沒聽進去多少,這會能回憶起來的,隻有斷斷續續的一些片段。
她一把把被子掀開,替徐開慈把雙腿擺正,毫無手法地揉着徐開慈的腿。過了一會又才意識到不合适的枕頭已經影響到兒子的呼吸,又手忙腳亂地托着兒子的脖頸,将他頭下的枕頭抽開,把徐開慈抱在懷裡,替他順着氣。
徐開慈像被得救了一樣,靠在梅靜懷裡大口地喘着粗氣,來緩解剛剛近乎窒息的痛苦。
他明白他的身體,無論換誰來照顧都要磨合,專業的護工尚且如此,更别說從來沒照顧過他的父母。
在踏進家門前,徐開慈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就是沒想到第一天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太疼了,疼得他會想起溺水那天晚上,會讓他現在得以順利呼吸時心頭湧起一陣後怕。
他沒力氣地半睜着,終于看清還愣在一旁的徐春晔,幾乎是氣音地喊了徐春晔一句:“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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