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直接接觸過的那個人,電視上的周彥川更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正能量滿滿,無可指摘,就是偶爾有些冠冕堂皇的味道。
陸允初才知道對方曾多次為文縣捐款甚至籌建學校,并在電視上發表了不少關于青少年教育的看法。
中間廣告開始,陸允初提溜起沙發旁的垃圾袋,準備先扔個垃圾。右手搭上門把,推門出去,他還沒邁出幾步,對門的鄰居也正巧出門,防盜門“咣”地碰上。他擡起頭來,對上一張意想不到的面孔。
周彥川身着白T恤和大短褲,腳下一雙人字拖,這裝扮顯然不是來誰家做客的。
撞見陸允初,他也很驚奇:“前幾天搬家的人是你?”
“是……”陸允初張了張嘴,半天才想起要說什麼,“你、你住這裡?”
“對啊,這我家。”
對門是兩室的大戶型,可藍灣畢竟年頭久,周彥川會住在這種過時的舊小區,還是讓陸允初吃了一驚。
“倒垃圾啊?”周彥川見他愣着,以為是沒找到垃圾桶的位置,指了下消防通道,“那邊呢。”
陸允初的電視沒關,這會兒門又大敞着,廣告之後紀錄片節目的旁白一聲聲地飄了出來:“周彥川對教育的投入……”
樓道裡杵着的周彥川本人和陸允初同時受到了驚吓。陸允初意識到自己正看着人家節目,卻被正主逮了個正着;周彥川則是被解說旁白尬到想挖個洞鑽進去。
“别聽電視上瞎吹,”最後還是周彥川微紅着臉先開了口,“講稿是他們寫好我念的,我不愛看書也不愛學習,非讓裝什麼知識青年,折騰人嘛這不是……”
聽他以這種口吻吐槽節目,陸允初沒繃住笑了一聲,窘迫感自然消失。
“但是你捐助過學校吧?”
“啊,那倒是,”他點點頭,“我就是搞不清楚,讓小孩有書讀跟自己愛不愛讀書有什麼關系。”
陸允初轉了轉眼珠,繼續笑道:“沒什麼關系。”
“對吧?”周彥川樂呵呵地晃了下手機,“我去取個快遞。”快遞箱就在一樓的中廳。
“嗯。”
陸允初扔了垃圾,回到房間,節目很快結束了。他仍然為“周彥川也住在這裡”的魔幻事實而震驚,有人敲門才回過神來,一看正是分開沒幾分鐘的周彥川。
“不好意思,”他的臉色又紅起來,“你家有沒有白糖?”
周彥川最近的工作比較忙,在家做飯的機會少,也沒注意檢查調料剩餘,今天菜做到一半發現糖沒了,就算手機下單也不可能馬上送來。既然新鄰居正巧是認識的人,幹脆找他問問,省去麻煩。
陸允初像看見外星人一樣打量着他。
自從對這個人進行總裁文換頭之後,他腦内的周彥川就成了住着大别墅、身後一排保镖和阿姨的闊大佬,對方曾親自開車載他到平民小飯館吃飯的事忘得幹幹幹淨,以至根本想不到周彥川借白糖是真的為了做飯。
陸允初脫口而出:“你要白糖幹什麼?”
周彥川更奇怪,搞藝術搞傻了嗎?
“炖肉啊,”他基本不再抱希望,鍋還在爐子上煨着,來不及耗,“算了不然先不放了。”
“哦那個——”陸允初及時反應過來,“我有!”
他的廚房用品齊全,固體調味料分别盛在幾個透明的玻璃罐中,罐子外壁貼有寫着名稱的彩色标簽紙。他找到那個寫有“白糖”的罐子遞給周彥川。
“我馬上要出門,回來晚,你明天再還我吧。”
“行,謝謝啊。”
其實不僅陸允初對周彥川産生了不實的想象,周彥川對陸允初同樣有着先入為主的判斷,畢竟他認識的一位畫家朋友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主,除了畫畫什麼都不關心,他曾經調侃對方是喝露水長大的。
僅有的幾次見面,陸允初也給周彥川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從對門借來糖之後,他先用筷子蘸了一點嘗嘗,看能否正常食用。
沒什麼奇怪的地方。糖罐上還貼着彩色标簽,外壁幹幹淨淨,沒有任何油污痕迹,足見主人的細心。
周彥川關了火。廚房緊挨玄關,他聽見對面關門的聲音,可能是陸允初出去了。
第10章我們是同類人
推開餐廳的玻璃門,陸允初快速掃視大廳,窗邊獨坐的中年女性向他揮了揮手。
美術館副館長白姗請他到外面吃晚餐。白姗是陸允初以前認識的前輩,長他快十歲,美術專業出身,後來學了藝術管理,一直在美術館工作。陸允初剛來森城的時候,得到過不少來自對方的幫助。
他有點意外白姗把聚餐地點選在一家意式餐廳,過去的接觸看來,白姗偏好中餐,尤其愛素食;陸允初自己雖留過洋,對西餐卻也沒有表現出多少偏愛,認識他的朋友一般不會特意做這樣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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