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不敢在疑似修真者的面前像蘭兒那般盲目自大,隻好老實回答:“我姓施,閨名月莺。”
“月莺姑娘。”他點點頭,語調放緩,“我叫蕭明樓,敝店掌櫃不巧出門去了,我代行掌櫃之職,如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施月莺很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敢,心裡又不免忐忑,這蕭明樓行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叫人捉摸不透,任他模樣生得再俊美,她都很難放下戒心來。
她的預感很快也成了真。
蕭明樓剛說完那句“還請見諒”,目光就落在了方才從進門起便一直沒開過口的車夫阿醜身上。
他手指點向阿醜:“既然你們付不起僦錢,那就把這大塊頭賣給我抵了房資如何?”
施月莺遲疑道:“這……”
蕭明樓淺笑望來:“反正你們不也嫌棄他又醜又兇的,正好賣給了我,我還能找你們幾塊靈石作路上的盤纏呢,何樂而不為?”
施月莺與蘭兒俱是身軀一震。
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她們在進入客棧的時候,可連半句有關阿醜的話都沒說過呀!
再往前回想,唯一的一次,還是蘭兒抱怨阿醜趕車不穩,可那次是在馬車上!車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在雨中大吼大叫也未必聽得清楚,何況她們是在馬車内小聲交談的。他……他怎麼可能知曉?!
二女隻感到一陣渾身寒涼,四肢微微顫抖。
而被點到名字的阿醜,卻在此時擡起了頭,銳利的視線如一把見血封喉的刀,朝蕭明樓掃了過來。
第二章
“換個條件。”
從踏入客棧之後并未說過一句話的阿醜,此時突然開了口。他嗓音低啞,沉而不悶,少一分便顯得陰鸷,多一分則稍嫌粗犷,卻又帶着一股經曆重重殺伐之後的血腥氣兒:“我并非物件,不賣身。”
蕭明樓含笑對上了阿醜毫不掩飾的敵意與警惕的視線:“又不是讓你現在就給我當店小二,待你将這位小姐送至她該去的地方後再回來也行,反正這點時間我也不是等不起。”
此時施月莺主仆也漸漸地回過神來了。蘭兒雖然很讨厭阿醜,卻也心裡清楚,如若阿醜離開了她們,那就沒人能再保護她們了,張家雖好,可她們現下還沒見過張家的人,又怎麼知道他們對待小姐和自己能有還在施家時那樣好?
況且,就算未來姑爺對小姐一片癡心,身邊留着個山一般威嚴孔武又知根知底的阿醜,心裡也更有些底氣不是?
蘭兒一個閃身躲在阿醜的身後,這會兒也敢說話了,她尖聲痛斥道:“蕭明樓,你這開的是黑店!哪有住店的房錢是要用人命來換的,你虧心不虧心呀!”
施月莺也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地靠近了阿醜些許,顫着嗓音:“蕭……蕭公子,阿醜雖是我父親所留下的忠仆,可我并無他的賣身契,他乃是自由身,有權決定自己的去留……如果您不介意等待,等我找到父親的世交,他們定能付出僦錢的,到時候我會親自奉上雙份僦錢,答謝公子今日雨夜收留之恩。”
“對呀!等張家的人來接小姐了,到時候不止是兩倍,三倍僦錢也肯定付得起!”蘭兒梗着脖子說,“你這般趁火打劫的作為,欺負我和小姐兩個弱質女流,無依無靠,這等行事怎配當得仙長二字?!”
阿醜眉頭微皺,卻不是對着蕭明樓,而是察覺自己的衣擺被蘭兒緊緊攥在手裡。
他光是用看的,也知道蘭兒現在緊張得不得了,捏住自己的衣衫布料隻是為了緩解沖撞修者的緊張感罷了。
可他還是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腳步,把自己的衣服從對方泛白的手中扯了出來。
蕭明樓低垂眼簾,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聽到施月莺說阿醜是“忠仆”時,眉毛一挑,待到後來最後蘭兒也搶着說話時,更是嗤笑一聲,搖頭道:“我也是好久沒見過如此天真單純的姑娘了。”
他擡眸看過來,目光依然柔和,卻讓蘭兒無端地打了個寒噤。“姑娘以為修界裡人人都是風光霁月,高風亮節之輩?修界與凡界并沒有什麼不同,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争名逐利勾心鬥角,就連飛升的仙人也不能說自己就真正的超凡脫俗了,那些話本上寫的玩意兒,姑娘還是少信為妙。”
蕭明樓說完這番話,無聲地歎了口氣,神情落寞,好似方才的興緻被這番話給敗光了,興緻缺缺地擺了擺手:“我并不是在和你們談條件,也不喜歡賒賬,要麼用阿醜換房資,要麼你們現在就離開。”
說出這句話時,他已經不像方才那般輕柔細語地好說話了,眉眼間已經不見笑意,隻剩下濃濃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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