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蕭明樓就毫不在意地扯了下嘴角,眼底已經是一片了然:“你不就是想說他們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件玩物,一個漂亮的花瓶嘛?天底下垂涎我美色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祁昶被他這番沒有半點謙虛的話給堵得啞口無言,但轉而一想,長成蕭明樓這樣,他敢這麼說也的确當得起這番話,何況那兩人看蕭明樓的眼神,還真就是赤裸裸的垂涎。
倒也沒說錯。
祁昶一時無語:“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沖他們笑?”
“覺得他們好笑,就笑了。”蕭明樓放下花瓶,欺身而來,手指勾着祁昶的衣帶緩緩繞圈,擡眼微笑,“若是他們因此誤會了什麼,那可不關我的事,是他們淫者見淫。而他們要是欺負到我跟前來了,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他的話輕軟甜糯得像蜜糖,目光是全無保留的信賴,讓人明知他是故意為之,卻仍不由自主地跳進他織就的羅網。
祁昶喉結上下微動,艱難地從喉間滾出一個字:“……對。”
第十一章
“行了,有你護着,我很放心。”蕭明樓終于放過了那根被他扭成皺巴巴鹹菜的衣帶,還貼心地替祁昶拍平了衣襟,讓它顯得更熨帖幾分。
這才彎起眉眼,用上挑的鳳眼看着祁昶:“說點别的吧,方才被人打斷了話,你既然答應了我的條件,我自當兌現承諾。”
祁昶微低下頭還能看見他領口處一小截天鵝頸般雪白的脖頸,神思不屬,略顯怔愣:“什麼承諾?”
蕭明樓倒是很幹脆地在最後替他拍平衣物的那一下趁機退開,輕巧一步如飄羽般落座在不遠處的桌旁,臉上已無半分暧昧之色:“你方才不是問我施小姐那仇家為何派一群刺客來送死嗎?若我說,這些刺客全給别人當了墊腳石,你當如何?”
“你是說……”祁昶并非愚鈍之人,他腦子轉得并不慢,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眉頭微蹙道,“他們是為了促成某些事,才會前來送死的?”
“你何不猜得更大膽些,直接說是為了成全某些人的英雄救美之壯舉,才‘死得其所’?”蕭明樓嗤笑一聲,眼中劃過嘲諷之色,“這招可以說是用得爛了,可要騙得小姑娘的芳心,這點小手段就足夠,何況是未婚夫妻,救個美還能救得名正言順。”
蕭明樓是随心所欲口無遮攔習慣了,說話就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祁昶也是這樣的人,隻不過他天生寡言,很少開口說話,平日裡不像蕭明樓那般不怕得罪人的說話。且多數時分能逗他開口的人就隻有蕭明樓,偏偏他對誰都可以不客氣,卻對蕭明樓總會不自覺地産生遲疑,所以這話就被蕭明樓先搶了去。
實則祁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光看施月莺方才眼裡隻看得見張家大郎的嬌羞模樣,就知道這一招英雄救美的計策使得妙。
而蕭明樓就差沒明說張家與施家的滅門慘案有關聯了,否則要如何解釋那刺客撞了邪似的朝馬車的方向襲來,甚至被劍氣穿心瞬間而亡,都沒能阻止他直奔着施月莺而來的行動,連看都不看杵在車門口的蕭明樓一眼?
更何況,張伯林出現的時機又如此湊巧。
蕭明樓垂眸輕歎:“我不信,世上會有這般巧合的事。”
祁昶目光落在他那蝶翅般的長睫上:“我也不信。”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像施月莺這種凡界的大家閨秀,平時出門甚少,接觸的人往往都是自家人,性情柔順溫婉,心思單純好騙。真說起來,連蘭兒這般不得不在逃亡中堅強起來的小丫頭,戒心沒準都比她更高。
不過這樣的小姑娘倒也有個好處,就是能聽得進勸阻和道理。溫柔善良的她們習慣于代入旁人的感受,正如明明自己心裡也害怕和忌憚着阿醜,卻順從地接受了父親的安排,還借着呵斥丫鬟的話進行自我安慰。
因而隻要将證據和道理擺在她們的面前,她們也能輕易接受某個結論。
“你這推斷,可有證據?”祁昶沉吟着問。
“沒有。”蕭明樓答得很快,先朝祁昶搖了搖頭,又粲然一笑,“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要催你們趕緊出發,而不是建議你們在雨城等待張家人的到來?”
祁昶眉心微蹙,他搖了搖頭,同時驚醒一般地看向蕭明樓——他們出發的事,竟然還暗藏了蕭明樓引導的手筆?
然而此時回頭一想,祁昶這才恍然發現,從蕭明樓慫恿兩個姑娘到雨城四處逛逛的時候起,就已經在她們心裡埋下了一顆愧疚的種子。當她們暫時遺忘仇恨與傷痛,越是沉浸在雨城風光中,清醒之後那份血海深仇帶來的痛苦與執念才會越發深重,催促她們盡快抵達晗城,尋求張家人的庇護,甚至請求張家為施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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