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修界頂級門派之間最優秀的這批弟子,不但互相之間頗有交情,長大之後更是成為彼此的人脈,不論是内在修為,還是外在權柄,對修真界的影響力,都不是其他門派的修者能及的。
也因此,脾性相投的核心弟子都成了至交好友,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東川月與蕭明樓就是這樣的朋友。
因為熟悉,所以即便蕭明樓的容貌與從前有兩三分的不同,東川月也能在見面的刹那間将他認出來。
他對蕭明樓的了解或許比不上日日待在蕭明樓身邊的祁昶,但多年來的交情卻讓他在此時與祁昶的思路撞到了一出去。
——蕭明樓不想讓别人知道的事情,總有他不說的道理。
而蕭明樓不想說的事,任誰都無法從他口中撬出話來。
東川月已經做好準備自己問了個寂寞,卻見蕭明樓罕見地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竟是準備回答他的問題了:
“你覺得阿醜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機深沉嗎,沉得住氣嗎,忍得了仇恨嗎?”蕭明樓微笑着問。
東川月略想了想,便搖頭道:“他心性耿直,雖沉默寡言,卻不會卧薪嘗膽,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而且心眼還小,東川月在心裡嘀咕道,他不過是演戲時掐了蕭明樓的脖子,祁昶卻要砍他一條手臂。
那時候祁昶兇狠而執着的目光,如今想起來東川月都難免會覺得心口一緊,他已經有很多年未曾遇到如此令他感到如臨大敵的人物了。
“對吧,你也是這麼想的。”蕭明樓自然地伸出手,挽起衣袖,反轉手腕,将手擱在桌面上,“你再來探探我的脈。”
東川月出自名門,自然也懂黃岐醫理,甚至還是個中高手,他當即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嚴肅鄭重地把手指搭在了蕭明樓皓白纖細的手腕上。
他之前雖是摸過蕭明樓脖子上的脈搏,但一名修真者若是不将自己全身經脈在醫者面前放開,任是再高明的醫者,也無法探明他的身體情況,更何況是蕭封這樣的高手。
他的境界可比東川月還要高出整整一大階,是在煉虛期之上的歸元期!
東川月将靈力凝成一束,凝重而緩慢地将靈力探入蕭明樓的脈搏,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本就白皙的面龐顯得更為蒼白,且充滿了憤怒。
這不該是一個歸元期該有的身體!
東川月感到相當的震怒,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人,敢在蕭明樓的身上使用這般刻毒陰狠的酷刑,有誰能把他傷成這樣……
時隔多年一朝重逢,故人面貌與舊時略有不同,東川月也相信他重傷隕落的說法,因而初見蕭明樓時,隻當他是魂魄不散,幸運找到死胎投生罷了。
光看蕭明樓能夠不費吹灰之力便化解了自己與祁昶的劍招,如此輕描淡寫,東川月還以為他境界仍在,縱然換了個殼子,修為也沒落下。
卻沒想到,蕭明樓隻是相貌不同而已,那副身體完完全全還是當年那個從斷情崖上重傷墜落的身體,甚至他根本不是在堂堂正正鬥法時受傷的,很可能是被人折磨得奄奄一息,才丢下山崖滅口的!
更為可恨的是,蕭明樓的身上什麼傷痕都看不見,他内裡卻已經是千瘡百孔,痼疾纏身。
若非境界還在,能夠自行吸納天地靈氣修補經脈,蕭明樓恐怕會被這酷烈陰毒的手段蝕骨穿心,死無全屍。
饒是如此,他每時每刻都在忍受丹田經脈斷裂破碎,又重新修補的痛苦。
普通修士光是忍上片刻就會疼得口唇發白,冷汗直流,甚至暈厥過去,而蕭明樓卻言笑晏晏如沐春風,将自己僞裝得滴水不漏,若不是東川月幫他把過脈,隻看表面他也不會相信蕭明樓處在如此岌岌可危的狀态。
怪道他平時總是一副懶洋洋沒骨頭的姿态,喜歡挨着趴着賴在祁昶的身上,卻原來是因為這樣!
說句實在話,能做到蕭明樓這樣,說明他已經是個有大毅力的人了,翻遍整個修真界恐怕都找不到意志比他更堅定的人。
就連東川月也自愧弗如。
東川月登時福至心田,了然道:“你不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是擔心他為了你而殺上擎雲宗?”
“正是。”蕭明樓輕歎道,他支着額頭,一副頭疼的模樣,“我就算和他說害我的主謀已經不在擎雲宗了,恐怕他也不會聽的。”
東川月深有其感地點點頭,實則就連他也覺得蕭明樓這身傷與擎雲宗脫不開關系,他甚至能斷言,動手的不外乎是蕭明樓的那些師兄弟妹,而最有可能的那個……
“你看,你也馬上想到了孟豫,是不是?”蕭明樓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你相信話本子裡說的,新婚夜我突然發瘋,手刃師尊,搶奪仙寶,然後被孟明鋒清理門戶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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