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所仗勢笃定的隻是我身上的蛇毒,讓他沒有多此一舉對付我的必要。自己也覺得十分滑稽荒唐,我的毒傷,竟是我此時的護身符。
“哦?”他笑,輕輕彈指,勁風微嗤,那朵傲立枝頭的梅花終是沒有躲過被人采撷的命運,悠悠蕩蕩地飄落,他慢聲道,“說來聽聽。”
我看着那朵飄落在地的梅花,怔了一下,緩緩走過去,蹲下,将那朵傲骨花兒輕輕地揀起,“沒有必要,我的命,比之這梅花,更不堪一擊。”
“你不說生死操之在你麼?”他挑眉看着我的舉動。
我搖頭,沒有解釋的興趣,我的命,由我決定死,卻不能由我決定生,既然死這個決定是可以由我自己選擇的,那麼,為什麼不讓自己的主導權多一點,讓自己這一次倉促的生命無悔一點!
“我有點明白君濯為什麼重視你了,”他突然笑了,甚至是一種帶着欣賞的口吻,“薛家那丫頭确實不如你!”
什麼意思?我停下手中擺動梅花的動作,緩緩地直起身,“九月愧對二爺的賞識,但不知二爺這話的意思是?”
他沒有回答我,迳自轉身,走到梅林中的竹亭,在亭中坐了下來,看我還愣在原地,微一挑眉,“過來坐。”
我微微攢眉,遲疑一下,還是走過去,緩緩落座,心裡卻對他這句不知因何而來的話有些心驚。我是沒有跟人鬥心機的智慧的,尤其是這些個長年為着勢力性命勾動心機的人比之職場上的勾心鬥角更加驚心動魄,以我這種小職員的智慧,怎麼能鬥得過這些長年浸在計謀心機裡的人?隻能用心地戒備着他們每一句似有所指的話,努力地将我每一個腦細胞動員起來拼命思索,想要貫穿自已所知的一些事情,從中找到一絲線索,但我終究還是沒有這樣的能力,既然沒有與人迂回宛轉的本事,我也就隻能直來直往。
“薛姑娘的那些個舉動一直在二爺的掌握中吧?”我緩緩地開口問,心中兀自思緒亂轉。若薛凝的種種作為是他默許的,甚至是他暗裡扶植的話,那麼,昨天他對薛凝的殺意又從何而來?單隻為她辦事不力嗎?若不是,那他的話中的意思,明顯是為龍兒内定了薛凝的,那又為何要對她動殺機?還是,昨天竟然是我眼花,錯看了嗎?不,我很快推翻這種可能。身為潛龍的主事者,怎麼可能隻是虛張聲勢!
“不錯。”他點頭,很痛快地回答我,唇角挂着一抹漫不經心的笑,“你再猜,讓我看看你能想到什麼地步。”
我能想到什麼地步于事情又有什麼用處呢?我搖頭,“二爺行事,豈是九月能妄猜的,還請二爺不吝相告。”
“你很穩,”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有趣地笑了,“你不用這麼戒備的,既然心裡已經百轉千折,何不問出來?難得我今日有興緻,可以為你解惑。”
可惜,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沒底,漾出一抹淡然的笑,“恕九月心思驽頓,心中确無頭緒,二爺既然有意為我解惑,何不直接道來,何苦這般考較我?”
他雙眸一眯,正要說什麼,突然神情一斂,看向林間的小路,我直覺跟他回過頭去,小路上,龍兒正神情冷冽地看着我們,大跨步地向我們走來,走到我的身側沒有向他父親打招呼呢,先将我扶起來攬在懷中,才冷冷地對着他的父親,“我以為父親昨日已經下山了。”
真是生疏的稱呼啊!我依在他的懷中,并不因為龍嘯嶽在就不自在,感覺他身上迸發出的怒氣,隻好一手在他身上輕輕地拍撫,希望能稍稍平複他的怒意。
龍嘯嶽淡淡地掃一眼我們親昵的姿态,“昨夜太晚,就留宿一夜,你也知道你伯母與摘星樓的關系,沒那麼多的客套。”
“那父親怎麼會與娃娃在一起的?”他明顯不信他父親的說詞,說實話,我也不信。
“我們是湊巧遇到的,”沒等龍嘯嶽回答,我插進他二人的談話,忍不住伸手撫住他緊皺的眉心,輕聲道,“正要回去找你同用早膳呢!”
是嗎?他懷疑地瞄我。沒事的,我用眼神安撫他,再向龍嘯嶽笑道,“二爺,要不要與我們一同用膳?”
“不用了,”龍嘯嶽輕聲哼笑,“與你坐下來閑聊他都這樣緊張了,再與你們一同用膳,我怕君濯會食不下咽。”
這是——說笑嗎?我有些懷疑地眨眨眼。顯然這樣的說法讓龍兒也很難接受,并且直接表現出自己的看法,“父親一向日理萬機,竟然肯‘撥冗’與娃娃閑聊,兒子确實很意外。”
有些諷刺的語氣,難得的,被兒子這樣駁面子的龍嘯嶽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笑笑,“誰讓她是你重視的人呢,做為父親,我當然要有些基本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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