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蟠龍交與了君澈。”他的聲音微繃,眸心跳動着不悅的火光。
我怔住,蟠龍玉,是潛龍主子的信物,就如同飛龍珏之于飛龍閣一般。毅兒對于潛龍的勢力無心我一直知道,可卻沒有想到他最後會這樣處理這件事,也難怪……
壓下到口的歎息,我微微一笑,輕撥一聲幽長低徊的琴音,輕道,“君澈确實比較适合,你知道,毅兒向來于那些事情無心。”
“他是我的兒子。”他濃眉微擰,不悅的氣息不隻明顯而且強烈。
也沒人說不是呀!毅兒,還是姓龍的,不管是叫龍毅,還是叫龍君濯,都是姓龍,是龍嘯嶽的兒子,這個事實,我從來沒有打算否認過呀!微微搖頭,我并不想與他争辯些什麼,隻是輕聲表明我的立場,“做為母親,我隻想他活得快樂便足夠了,其它的,并不重要。”
他眉心緊蹙,“挽兒……”
這一聲稱呼,遙遠而陌生,已經模糊在記憶中很久了……
垂睫,我微笑,慢慢将目光轉向,看着亭外的雨絲如霧,輕聲道:“當年,你帶他走,我不曾阻止。你是他的父親,你為他選擇的路,我即使不贊同,也不會阻止。隻是,已經五年了,毅兒既然真的志不在此,何不讓他過自己想過的日子?潛龍——不是非他不可,君澈比毅兒更合适,這一點,你比我明白,何必非要堅持?”更何況,君澈是“她”所出,他若非要有個人來傳承他的事業,那麼,君澈不是更契合的他的心意嗎?何必一定要毅兒?忍不住轉首将目光定在那雙幽黑不見底的狹長鳳眸,還是不甘心嗎?都二十年了,他還隻是要争一口氣嗎?隻是,這口氣,他所争的對象到底是誰?二十年了,他搞清楚了嗎?
“你——不贊成?”他以一種十分怪異地語氣求證似地說着,我沒有聽過他這種語氣,甚至分辨不出他聲音裡蘊含了什麼樣的情緒,有些怔忡地看着他眸心閃動的波瀾,那裡的情緒十分明顯,我卻解讀不出,隻聽他的聲音有絲沙啞,“為何不阻止?既然你并不贊成,為什麼不阻止?”
為什麼呢?我低歎,将目光拉回,不想費心解讀他眼中的訊息,不管裡面湧動了什麼,都與我無關了。靜靜地看着亭外,細雨如絲,朦胧成的水汽凝結成霧,似乎也将心緒蒙上了一絲薄透的細紗,将不明的情緒濾成了淡然,清淺地沒有一絲漣漪,突然自失地一笑,早就将他的存在當成一個習慣了,隻是,什麼時候也有解讀的興趣?輕聲地笑,我擡手将鬓邊微散的發撥到耳後,轉首,卻看到他微怔的眼,笑意在唇邊微頓,微笑道,“你是他的父親,他的将來由你安排。但他已然成人,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我隻是想說,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何不放他去過自己的生活?不是每個人,都适合超然人上地活着的。”
“你從不曾說過……”
他的聲音裡竟似有絲緊繃的澀啞,我怔住,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向他,隻捕捉到他眉眼間倏然閃過的自嘲似的神色,來不及細細看個分明,他眉眼間的神色已經斂去,神情恢複一貫的矜貴淡然,靜默地與我對視片刻,默默地撇開視線,唇邊勾起一抹微諷的笑,“挽兒——”他像很多年前那樣叫着我,我怔怔地輕應,“——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是什麼神情,隻是他這樣的神情語氣,我的心裡竟然也像這漫天的雨絲似的迷蒙上一層濕濕的霧氣,他,竟然用這樣宛轉地聲音喚着我的名,這麼多年了,淡然了的一切,似乎在這翩然的霧氣中蒸騰,隔膜着,面對面的距離,竟然也有恍如隔世的錯覺,他的聲音淡淡地,卻又沉潛着往我的心底撩動而去,“二十年了,挽兒,我其實從來不曾真的懂你,是不是?”
最後的是不是三個字,低到幾不可聞,明明是淡然的語氣,卻将一絲疼痛沁入我的心底,明明是淡然的語氣,卻将我平淡了多年的心湖撩撥出名為遺憾的淺淡漣漪……
“我們……”聲音有些幹澀,微微頓了頓,我垂睫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我們不了解彼此,這世間,有幾個人是相互了解的呢……”我們,隻是錯過了而已,隻是錯許,然後,錯過,這樣而已,隻這樣而已……
他沒有說話,隻是自嘲地笑着,那樣針對自己的嘲弄與諷刺,我看的好不習慣,他雖說算不上妄自尊大,卻是一個極端自信甚至是自傲的人,此時,竟帶了幾分自厭似的神情,我心裡蓦然湧上一股酸澀,猛然撇開視線,把目光灑向已經漸漸轉小的雨幕,雨變得零星,就要停了,天氣變幻無常,總是會有放晴的時候,隻是晴也好,陰也好,雨也好,都隻是必不可缺的輪回,平常心,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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