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鼠仙那事的前車之鑒,師無念出發前帶了許多救命符,有備無患。
怪就怪世間惡靈太多,而尋靈簿太薄,對每個惡靈都是寥寥幾筆,像是隻簡單證實它們存在而已。
趕到合山鎮,發現還是有人居于此地的。表面看起來這個鎮子沒什麼異樣,街道上人聲鼎沸,人們彼此有說有笑,生機勃勃,根本不像是被惡靈侵擾的樣子。
沒見到小孩出沒是意料之中,她覺得更古怪的是,一眼掃去,見到的大多是婦女老者。“小兒笑”吸食幼兒的精氣,那麼,鎮子上的男人去了哪?
師無念決定用從前慣用的手法,先混成凡人去打聽“小兒笑”的情況。
她進了一間茶肆,裡頭聽衆多是婦女,也有幾個老頭。好在終于見着一個中年男子,便是裡頭的說書先生。此時正講到精彩部分,醒木一拍,折扇一展,先生繪聲繪色道:
“那魔王與花妖動了情,一來二去便水到渠成,共赴巫山。不久後,花妖誕下一女嬰,可誰料到魔族也會重男輕女呢?那魔王見是女孩,二話不說就給丢到荒郊野外中,也沒料到那孩子,非但不死,還撕心裂肺笑了三天三夜。诶,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精彩!”聽衆一臉興趣盎然地笑呵呵鼓掌,隻是怎麼看,他們臉上的笑容就怎麼别扭。
人界的說書故事或段子多的是離譜怪異的,諸如妖吃自己的身體,人吃自己孩子等說辭數不勝數,因而師無念并未覺得有何不妥,隻忙着打量衆人臉上的神色。
忽然坐她旁邊的一婦人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壓低聲音好心提醒道:“姑娘,快笑!”
笑?
“為何要笑?”她疑惑地望着那婦人。說書先生講的明明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卻叫她們哈哈大笑。
“嗬……”婦人雖眼神閃躲,卻厲聲警告她:“姑娘可是外地人?不懂不要緊,隻需記得,你若不笑,便是你的小兒笑!”
小兒笑……難道說,那惡靈強迫鎮子上的人笑,若是誰不笑,就把其小兒擄走?
師無念下意識捂緊自己的錦袋。
婦人見她怔然,并未多說,與另一旁的友人告别後便離開了茶肆。
師無念回過神,快步追了上去,攔住婦人誠懇道:“請稍等。可否跟您打聽些事?”
婦人上下打量了她片刻,倒也不畏懼:“可以,去人少一點的地方說吧,此處太吵。”
師無念心懷戒備跟她走了過去,尋了一處安靜的,又見這婦人屬實淡定,便開門見山道:“聽聞,這個鎮子上有個叫‘小兒笑’的東西?”
“嗯。它逼我們所有人都要笑,若是誰一不小心擺苦臉,它便會把那人的孩子搶走,還讓那人聽自家孩子笑上三天三夜。”
師無念蹙眉,“難道剛剛那個故事……”
婦人此時也在笑:“沒錯。它特地留下那個說書人,勒令他每天不厭其煩地講這個故事,它的故事。”
“既然它是對小孩子下手,那鎮上的男人呢?”
“死了呗。很多時候它都喜歡對男的下手,不論老人還是小孩。正如那個故事所說,它父親抛棄了它,所以要瘋狂報複男人。”
師無念又疑惑道:“那你們為什麼不逃離這裡?”
婦人風輕雲淡地叙述:“那些試圖逃離鎮子的人,皆是死相慘烈;那些曾經想反抗它的人,無一生還。姑娘,時候不早了,你早些離開吧,莫趕這趟渾水。”
師無念并未作答,隻對婦人道謝後,尋了個隐蔽之處,耐心等候它現身。
她尋不到對方的氣息,可它卻敢大肆宣揚自己,可見其來頭不小。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先守株待兔了。
蹲了兩天,終于在午夜等到了動靜。
黑暗中,寂靜的合山鎮,街道上本是空無一人,卻悄然驚現一七八歲的小姑娘,如巡視自己的領地般,大搖大擺地走在正大街上。
不像是去覓食,倒像是在散步。
師無念抽出了縛靈繩,剛想一舉躍下,卻見對方狂妄地嗤笑,旋即童音回蕩在空寂的街道上:“别躲了,出來吧。”
原來它早已知曉。師無念隻得現身,幡然落下,從容不迫。
小女孩甚是目中無人,道:“當是誰呢,不過小小的鬼界使者,也敢在我的地盤上放肆?”
師無念俯視打量她,皮膚白的發慘,紫色的眼睛幽怨不已。陰柔強悍,的确是半魔半妖的血脈。
“你叫什麼名字?”她覺得它既化作人形,總不會沒有名字。
它卻輕蔑道:“你不需要知道,畢竟你馬上就要死在我手裡了。瞧瞧你,雖說我身世凄慘,可跟你這一身罪孽的人比起來,我竟覺得好受多了!既同是天涯淪落人,你也好意思來降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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