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想起他當時氣急敗壞的神情,我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他雖貪戀我這異世靈魂的一縷特别,但他終究是一個皇帝,容忍也是有限度的,和他鬥智力比算計磨性子,就宛比踩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步即使你再小心翼翼,終究避免不了皮開肉綻。
第二日我早早地去給太妃請安,特意挑了皇上還未散朝的時辰到了榮華宮,太妃娘娘心情極愉悅,笑盈盈地賜了座,我喝着上好的茉莉香片,有一撘沒一撘地和太妃閑聊。
彼時槿如姑姑正在給太妃梳妝,太妃保養得極好,雖年近四十有餘,容顔依舊婉麗,一頭青絲也仍是黑油油的,除了眼角微有細紋,眉心略帶愁容,使她看起來凸現了年齡,那一身的矜貴氣勢,舉手投足的風範,竟使人不能直視她的風華。
梳到頭發根部的時候,我觑眼看到槿如姑姑的左手順勢往梳子上一捊,抓了些斷發在手中,快速往衣袖裡一塞,跟着便聽到太妃端嚴的聲音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梳了?”
槿如恭順地回答道:“娘娘的頭發光可鑒人,不輸于二八少女,奴婢看得豔羨,竟一時忘形,娘娘勿怪。”
太妃滿意地笑了。
“就你這丫頭嘴甜,哀家明明知道你是哄我的,心底卻也高興。”
通過這一個細節,我忽然之間就明白了槿如為什麼在太妃身邊這麼受寵,乖乖,這份奉承的功力我是自歎弗如。
妝罷,太妃對鏡細看,槿如細心地為太妃系上了繡着纏枝牡丹的抹額,讨好的語氣很自然,簡直達到了潤物細無聲的境界。
“雖說天氣在轉暖,這早晚還是有些涼意,娘娘小心别着涼了。”
“你這丫頭,前幾日一直偷偷繡的就是這個吧,還蠍蠍蟄蟄地攔着不許哀家看,倒是難得你這一片心,不枉哀家疼你一場。”
“奴婢隻是盡了自己的本份罷了。”槿如謙恭柔媚地笑。
“哀家就喜歡你的本份,細算起來,你入宮也有将近八年了,有件事一直擱在哀家心盤算了很久,老早就想對你說,眼下也該到時候了。”太妃頓了頓,鳳目裡閃着熱切的光芒。
我的心一緊,是要安排她的婚事嗎?為什麼太妃娘娘當着我的面,從不顧忌這些個事情,上次是皇上的後宮紛亂,這次又是槿如的終身大事。
果然太妃娘娘接下來道:“以你的容貌才情,配一般的宗室人家隻怕還委屈了你,哀家琢磨着皇上登基三年了,後位一直空虛,今年新進的幾個宮妃又太妖娆不成事,須得個體貼穩重的人在他身邊提點方可,将來皇上選了後,也可做皇後的臂膀。這個人選想來想去隻有你最合适,但不知你心意如何?可還願意?”
我無語,太妃你明明說的是槿如的婚事,眼睛為何直勾勾地看着我呢?
槿如回答得模棱兩可。
“奴婢一身皆屬娘娘,凡事自然聽憑娘娘吩咐。”她語氣溫順淡然,但我知她是極樂意的。
因為太妃隔着銅鏡看不清她的神色,我卻看見她極淺的如願的笑直達心底。
好你個龍隐,居然有這麼多女人打你的主意,前有妖娆的淳美人,陰險的容妃,冒失的麗妃,如今又有隐藏得滴水不露的槿如。
提起皇上的女人,我忽然想起了妹妹蘭蕪,自她被封為安美人後,聽說頗得皇上恩寵,但不知她究竟近況如何,有時間的話,該去探望探望她。
畢竟我入宮前,與我最親密的除了大哥葉昂,就是這個嬌俏可愛的妹妹了。
“萱兒,聽說你的眼睛快好了?”太妃提高了聲音問我。
“哦,是的,多謝娘娘挂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老老實實回答。
在太妃娘娘面前真的不能弄假,她的眼神太犀利,穿透力太強,我的那一點花槍小伎倆,在她面前根本拿不出手。
“那就好,那就好。”太妃眯着眼睛笑了。
時間不早,皇上該下早朝了,我站起身來向太妃告辭,太妃也不強留,隻笑着說道:“聽說萱兒很喜歡吃蘊秀宮内的黃金果,哀家特地命人打了許多送到了含香閣,估摸着這時已經送到,你快點回去吧,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謝謝太妃。”我習慣性地謝恩,末了才知道後怕,笑容頓時在我的臉上僵住,太妃果然是人精啊人精,連這她也知道?那我與龍隐私交的事,她會不會也知曉?
冷汗涔涔地退出榮華宮,一顆心猶在呯呯亂跳,送我出來的槿如對我客氣地微笑,笑得頗含深意。
“葉姑娘且自珍重,将來有緣的話,或許槿如仍需葉姑娘的照拂。”
你也是人精,猜測到了太妃想立我為後,這麼早便來探我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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