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學醫幾千年,自诩醫術過人,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然而他真正想救的人,想留下的人,一次再一次死在了他的面前。
裴清的神情有些呆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模拟謝霧雨還在自己身邊的樣子,然而當謝霧雨再一次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他卻始終認不出,将他作為替代品,讓他做自己想要讓他的做的事情。
明明,他最大的心願是放他自由,讓他自己說出自己的意願。最終,他還是讓他變成了以前的替代品一樣,成了一個由他操縱的木偶。
柳深抱着劍,他一直低着頭,或許他就應該一直好好愛護他,若是他全心全意愛他,曾經和今日的事都不會發生。
他終于明白他的那盞引魂燈一直不曾将謝霧雨帶回自己的夢裡了,因為他的人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然而他卻認不出。
最後趕來的如姬看着這個場面,忍不住開口罵道:“域外天魔已經進入修真界了,你們卻在這裡失魂落魄,你們還是修真界德高望重的修者嗎?”
柳深擡起頭來,看着他的這個師妹,然後緩慢地站起了身來。
裴清回過神看着自己的雙手,帶着幾分恍惚傳令給遠在乾元仙宗的師侄道:“傳令下去,天魔現世,修真界危矣,通知各宗各家前往法華宗商量如何對敵。”
法華宗為佛宗,功法與天魔相克,如今他們都有心魔,無法動用神器,能不能打敗域外天魔隻能看法華宗了。
與此同時,葉靈鈞背着謝霧雨爬上法華宗所在的靈山,指着不遠處的莊嚴佛寺道:“師兄,我們到了。”
第二十三章
謝霧雨擡頭看去,隻見面前的法華宗華麗莊嚴,瑞氣萬千。
“我們進去,法華宗的那群和尚真的不會将我們當做邪魔外道打出來?”謝霧雨将頭埋在葉靈鈞的肩膀上開口問道。
他和葉靈鈞,一個周身纏繞深淵之氣,普通修士和魔物都得避着他們,一個半邊枯骨半邊絕色容顔,其餘身子都是骷髅,怎麼看都像是邪魔外道。
“不會,修真界裡已經沒有比師兄更厲害的人了。”葉靈鈞帶着幾分欣喜地說道。
謝霧雨的身體是用他的血肉滋養而成的,他是氣運之子,用他血肉滋養出來的身體自是不一般。而且謝霧雨死時雖然是化神期,那也不過是因為謝家的血契遲遲未能突破,如今的謝霧雨即便是面對裴清四人也能不落下風。
“而且,他若是不救師兄,我就砸了法華宗。”葉靈鈞聲音忽然一冷,臉上顯露出幾分戾氣來。
“都說法華宗玄一大師佛法精妙,佛說普度衆生,我也應當是衆生中的一員,也不知他願不願意渡我。”謝霧雨輕聲道。
話音落下,葉靈鈞回身抱住了謝霧雨道:“我一定會救師兄的。”
謝霧雨低頭看着趴在自己胸前哭泣的少年,然後看向前面的法華宗開口道:“我與玄一大師還有幾分交情,願他能出手渡我吧。”
話音落下,謝霧雨将曾經用一首琴曲換來的令牌送進了法華宗。
于是,法華宗裡多了兩名從來不讓人看見他們面目的貴客。
禅房中,玄一大師看着謝霧雨道:“未曾想能夠在今日見到琴仙。”
說完,玄一大師不由感歎,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當年他去乾元仙宗拜訪,在一處幽僻之處遇見正在彈琴的謝霧雨,他隻覺得謝霧雨便如這世外仙一般遊離于塵世之外,和他分外投緣便送了他法華宗的令牌,讓他若是有事可以尋法華宗幫忙。
即便不需要幫忙,也可以前來找到談談佛法。
然而未曾想到,當年一見後便是永别,如今再見到這枚令牌和故人,玄一大師也不得不心生感慨。曾經的世外仙,已經變成這般面目全非的模樣。
謝霧雨擡頭看向寶相端莊的玄一大師,然後笑着道:“這裡哪裡有什麼琴仙,不過是一個遊蕩在人世間的孤魂野鬼。而且,我也不彈琴了。”
玄一大師歎氣,忍不住開口道:“當年你若是來法華宗找我。”
“清官難斷家務事,我與柳深是道侶,隻要他堅持,我二人的事,你們插不了手,誰來也沒用。”謝霧雨握着溫熱的茶盞淡淡道。
坐在一旁的葉靈鈞聽見“道侶”二字,忍不住小小聲地喊了一句“師兄。”
當年柳深與謝霧雨結為道侶,是他最痛恨的事,即便柳深天生劍骨是劍道天才又如何,他對師兄做的那些事讓他恨不得将柳深剝皮抽筋。
玄一坐在謝霧雨的對面自然是看出了謝霧雨心中的執念,忍不住開口道:“謝施主,何不如放下。”
謝霧雨輕笑一聲,然後看着玄一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大師,我死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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