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退回來,往另一頭的石子路走去,這下子字咒從灼燒轉為疼痛,那種彷佛要刻進皮膚裡的刀鑿感襲卷了他。
「靠,這根本GPS吧……」李以瑞忍不住自己吐嘈。他身上竟裝了個素昧平生之人的定位儀,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
李以瑞爬上一段階梯,來到河堤旁的散步道,他對海灣分局轄區内每吋土地都很熟悉,知道這條路往下走,就是轄區内唯一一間城隍廟。但據說不太靈驗,一直以來沒什麼香客,階梯都生了青苔。
背上的字印疼痛到極處時,李以瑞終于看見了青年的背影。
「喂!站住!」他忙叫道。
青年回過頭來,看見他,露出困惑的神色。
「請問、你是……?」
青年已經換了件衣服,有些不合身的長袖T恤,配上奇形怪狀的大鬥蓬,他手上仍然戴着毛織手套,鬥蓬把他半張臉蓋住,讓青年的五官略顯陰暗。
但李以瑞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公交車後排的青年沒有錯。
青年看他的眼神十分陌生,李以瑞這才醒覺,自己在公交車上是喬裝易容,再加上兩人在公交車上其實沒有對話,也難怪他認不出來。
但李以瑞也不打算提點他,他就是那個明明是卧底、卻被歹徒制服、還被一個國中生捆成情趣PLAY的警察。
他咳了一聲,從大衣裡摸出了警察證:「我是海灣分局的警察,剛才見你在下城派出所附近徘徊,想問你幾句話,可以嗎?」
李以瑞确信自己沒有看錯,青年在看到證件時嘴角「啧」了一聲,但他很快又換上市民面對警察時,那種誠惶誠恐的模樣。
「啊,是嗎?我隻是路過好奇而已,因為那裡很多媒體不是嗎?」
「你有帶證件嗎?」
李以瑞不動聲色地走近他,打算先抄寫他的年籍資料,這就不怕他跑掉。
「我做了什麼可疑的事情嗎?依照R市的盤查準則,除非市民做了什麼可疑為犯罪的事情,否則警察不能夠任意調查路過的民衆吧?」
李以瑞在心底哼了聲,他在下城派出所待過一年,對這種會背法條的刁民經驗可豐富着。
「剛才發生了公交車搶案,搶匪在逃,我們合理懷疑搶匪還在附近。你在派出所附近探頭探腦,就夠讓人起疑了,你如果不滿,大可以去申訴。現在證件給我,否則就跟我回派出所。」
青年猶豫片刻,才伸手往鬥蓬内。李以瑞警戒地退後半步,但青年隻是拿出錢包,從裡頭取出證件。
「這是我的證件,請警察先生過目。」青年強調了「警察」二字。
李以瑞接過一看,隻見證件的姓名欄寫着「閻羅夫」,生日則記載着二十四年前的一月八日,與青年的外貌年紀相符。
李以瑞剛才走得匆忙,沒來得及帶PDA,沒辦法輸入身分證字号比對,但證件的大頭照和青年是相符的,盤查事出突然,李以瑞想他也沒時間僞造證件。
「你的名字好特别。」李以瑞把年籍抄寫下來,證件還給青年。
「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青年禮貌地問。
「你和搶案有關系嗎?為什麼要在派出所附近亂晃?」
「我說過了,我隻是因為看到很多記者,好奇才湊過去的,何況派出所本來就是公共場所,沒理由一般市民不能靠近吧?」
青年講得話入情入理,李以瑞也知道自己沒理由留住他。他背上的字印還在叫嚣似地發疼,眼看着青年把兜帽拉上,就要轉身離去,李以瑞情急之下隻得伸出手,一把捉住青年的手腕。
「等一下!」
青年臉上閃過一絲愠怒,語氣也變得低沉:「……還有什麼事嗎,警察先生?」
李以瑞咬住牙,像這樣和青年近身接觸,李以瑞覺得背部疼到都快麻痹了,有什麼從背上的字咒、流向他渾身血管,入侵他四肢百骸。
「你、先不要走……」李以瑞強忍着說。
「我跟公交車的事完全無關,沒有理由配合警察先生你的妄想吧?你再毫無理由限制我的行動,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青年狠狠抽開手,往河堤方向離去。好在他的動作不算快,和他脫衣服時一樣,李以瑞想他或許身有殘疾,走路樣子像提線木偶那般,十分不自然,李以瑞一下子便追上他。
「慢着……」李以瑞疼得視線模糊,他死咬住牙關,也不管合不合法了,趕在青年逃走前從後一把抱住他的腰。
「你這個人……」
他隐約聽見青年咒罵了聲,但李以瑞已經痛得失去五感。青年被他這樣一抱,似乎也失去重心,腳下一滑,竟就這樣背朝下往河堤方向跌去。
李以瑞吃了一驚,他反射神經向來快速,雖然劇痛遲緩了動作,他還是來得及鑽進青年身下,從後環抱着他,讓自己代替青年背部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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