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驿館出來,他們又去了土地廟。
廟裡都是病患,景泓等人進去之前先用被草藥浸泡過的面巾遮住鼻口,方可進入。但也不可進得太深,隻在土地廟的大堂門口看了看裡面的情況。
青州的土地廟建得不小,且兩年前剛翻修過,平日裡還有人打掃照料,磚瓦都顯得很新,隻有牆壁上還留着被水淹過的痕迹。一條濁線将原本雪白的牆壁分成了上下兩個對比鮮明的部分,上面雪白的部分隻占整張牆不到三分之一。土地廟建得頗高,牆上的分界線比一個成年男子還要高上一個頭,可想而知當河水蔓延開來之時,有多少人被淹沒在水中無助的窒息與漂散。
景泓還看到土地廟院子裡搭起了棚子,棚子裡面有好幾排藥罐同時在煎藥,旁邊還堆着一些柴火,都是些殘枝斷木,肉眼可見的濕,正在煎藥的童子弄得滿臉滿頭的煙熏狼狽才勉強升起一點火來。
“他們是?”靖王指着那些醫者,問了問身邊青州府的随從官員。
“回王爺,這些是城中的大夫,以及他們的學徒。”官員小聲道,“發了大水之後,很多人都跑掉了,城中的大夫也不見許多了,這些是僅留下的幾個,都是濟善堂的人。”
靖王點點頭道:“水患過後,對這些留下來出力的大夫和學徒給予厚賞,逃跑再回來的,一律充入修理河道的編伍中,并且有坐堂資格的大夫罪加一等,追罰每人一百兩白銀,三年内稅收是普通人的三倍。”
“是,屬下記住了,定會将此事禀告州牧。”官員暗地裡捏了一把汗。
土地廟不宜多待,衆人随靖王巡視了一遍,随行的官員也一一回答了靖王追問的各個問題。為更清楚的了解病情,靖王還與濟善堂的大夫了解了一番,又拿了一張藥方,這才離開。
回到小院裡,靖王交代好了諸事,便讓人拉來馬,景泓這才知道此行竟隻有靖王與他還有那位名為卯二的護衛前行。
“這……王爺确定此行就我等三人?”景泓有些擔心。
“你是怕出了事本王顧及不到你,還是怕廣王敢明目張膽地把我們三人扣下?”靖王反問道。
景泓自然都不是這麼想,他趕緊搖頭。“都不是。下官隻是擔心路上盜匪橫行,為了王爺的安全是否多帶些人更為穩妥?”
靖王一聽笑了,帶着些無奈又有些不屑:“盜匪最喜歡劫那些衣着光鮮成群結隊看起來就很富貴的人,本王若是帶着一大批侍衛不但會驚動沿路的官員,也成了盜匪的活靶子,那時候才更不安全。”
景泓又被教導了一頓,他幹脆閉上嘴不說話了,以免顯得他除了子曰一無所知。
三人輕裝上路,靖王也做了平民的打扮,隻是靖王和卯二一身勁裝騎着高頭大馬,怎麼看怎麼像馳騁江湖的俠士,而從内到外散發着書生氣的景泓看起來像個小跟班又像哪個武林世家養尊處優的小公子,頗有些違和感。
從青州到關州騎快馬不過三五日,好在靖王和卯二在外行軍作戰經驗不少,一路上的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因此避開了不少可能會發生劫道的路段。
但景泓一個書生哪裡适應得了這長途的騎馬奔波,一開始不過半日便累得幾乎要趴在馬上。卯二自是不會說什麼,靖王看他如此不争氣的模樣眉頭皺起就沒放開過。最後還是卯二看不下去為他說了話,三人找了個地方休息一下,卯二順勢給景泓說了不少騎馬時的訣竅,這好歹讓他後面的路竟也慢慢地适應了起來。
靖王依舊沒有開口說他,但是景泓心中越發覺得自己很是無用,這一路上盡成了衆人的絆腳石,添了不少麻煩。
行了五日,三人才到達了關州。
關州在青州以南,不像青州有大河的滋養,也不像平原能廣泛的種植,這裡多是山區,道路崎岖,僅僅隔着一座山的人可能好幾輩子都不曾相識,更不知山那邊還住着一群人,因此發展得并不算好。唯一的好處就是大河淹不到這裡,此時的關州尚在太平之時。
“本王這裡過得好好的,這小子過來幹什麼!”廣王接到靖王前來的消息時人還在床上躺着,他昨日與美姬一塊喝酒賞樂直到東方既白才睡下,這才閉上眼沒一會兒,便有下人來通報說是他的親侄子靖王來了。
廣王一臉煩躁地從床上起來,拿起衣服往身上套,一邊穿衣一邊抱怨着。
“估摸着是來借糧的?”管家在一旁思索道。
“不借!本王窮死了!”廣王氣急敗壞地推開正在給他系腰帶的侍女,兩撇八字胡氣得都歪了。“把本王趕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不聞不問,這會兒倒想來拿東拿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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