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公子,該吃藥了。”紫鸢将藥碗端到床邊,景泓放下手中的書,接過藥碗乖乖地喝完。
景泓清醒過來已有半月,這半月他沒下過床,整日呆在床上養病安胎。大夫說了,直到他把孩子生下來為止都要卧床靜養。而且他如今的情況,隻怕孩子會早産,原本孩子年底才該出來,現在說不得一個月後就要提前出來了。
州衙的事情他管不了了,蕭元燮将平涼的一切事務全都推給趙一寒。趙一寒已經得知了景泓有孕的事情,也察覺到是自己得知他的身世時說的那些話讓他極度不安而導緻的,他心中愧疚,自然願意配合蕭元燮。
靖王府上下人人戒備,做事說話謹慎小心。紫鸢和老管家将所有生産需要的東西早早備齊了,還找了不少名貴藥草,凡是平涼能找到的珍稀藥材,大多都被收入靖王府中。
景泓腹中的孩子也算争氣,活了下來。本來都已快要心如死灰的景泓,在感覺到孩子又動了之時,恍惚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直到孩子又動了一下,證明他還活着,景泓才終于逃脫了終日惶惶不安的絕望。
孩子尚在,景泓心情好了許多,進而氣色也恢複了不少,隻是如今動彈不得,每日吃藥如喝水,可就算再苦他也能忍着。
蕭元燮不再像之前那樣一去軍營好些日子不回來,他将公務都移回了城裡的王府,若無必要他便不回營裡,隻是苦了佘言和副将們每日城裡城外的往返。
蕭元燮處理完公務回到卧室,景泓剛放下藥碗,他走到床邊,将床上的人抱在懷裡。現在的景泓已經可以短時間擡起上半身來靠一靠了。
“外面還下雪嗎?”因為不能見風受冷,景泓已經好久沒有看過窗外的景色了,若不是外面的光還能透過窗戶紙照到屋裡來,他甚至都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下得小了。”蕭元燮答道:“這兩日雪小了許多,但是外面的積雪已經沒過人膝,街上都空了。”
“嗯。”景泓點點頭。他如今出不去,隻能靠蕭元燮每日給他講講外面的情況來解悶。
兩個人在房裡耳鬓厮磨,景泓如今在蕭元燮的眼中是最金貴的,這讓他又歡喜又擔憂。
到現在為止,景泓也沒敢問他當日昏倒之後是什麼情況,蕭元燮是否已經見過那個文家的暗衛?就算他沒能親眼見,下人們總該見到了吧?蕭元燮有沒有去查那個人的來頭?他沒有問自己是沒查到還是不在意?這些問題一個一個像跳蚤,每次面對蕭元燮都積極地在景泓心上蹦跶,但景泓不想問,他隻想保留現在的溫存。
他也知道,蕭元燮比自己年長,也比自己會處理事情。無論他現在查或不查,這些事遲早都要坦白的。就算蕭元燮可以當做不知道,景泓也不會這樣欺瞞着對方過日子。而且蕭元燮已經和趙一寒談,甚至将自己有孕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那他也極有可能從趙一寒那裡得到了他會變成這樣的蛛絲馬迹。可他沒有放棄自己,也沒有冷眼相待,反而護着他陪着他安慰他,這大概也是一種對景泓的回答。
原本這些事情他們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起,眼下最令人擔憂的是景泓的身體和一個月後即将臨盆的孩子,蕭家和文家的恩恩怨怨都不重要。可今日卻被一封信打破了平靜。
“文豫候來信了。”蕭元燮道,“他得知了你的情況,擔心不已,要從京城派些人和大夫過來照顧你。”
“不要!”景泓脫口而出拒絕了。
“為何?他是你父親,自然是關心你的,你也不必擔心會暴露,文豫候若沒點隐藏的本事,也當不上文家的掌家人。”
蕭元燮的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景泓聽着尤為刺耳,他更不能讓文家的人來照顧他了。
“不要讓他們來。”他側過身子趴在蕭元燮的懷裡,像隻受驚的小鹿一般發抖。“我不想讓他們過來,我有人照顧,也有大夫看着,你幫我回絕了好不好?”
蕭元燮這才意識到方才的話不妥,他本意并非景泓所想那般,卻惹得他再次緊張起來。蕭元燮抱緊了懷中人,大掌在他後背溫柔地上下輕撫。“好,你不喜歡那我便回了他。你隻管好好養身子,旁的什麼都不需擔心。”
得了承諾景泓才稍稍好些。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景泓又問道:“父親他,是如何得知我病了?是你寫信告知的?”
“不是。”蕭元燮道。
景泓這才終于确定蕭元燮已經知道暗衛之事。
“原本不想現在與你談這些,但是既然你提及了,我若不與你說開,免得你胡思亂想,對自己總是不好。”蕭元燮打定主意将事情說開去,他道:“文家暗衛的事情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不止是我,皇兄、父皇他們都知道,文相和父皇朝夕相伴如同一人,他們怎麼會瞞着對方?對于這件事你不必擔憂,暗衛隻是來保護你的,并非監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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