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渴望那個位置。”
“小女若是能找到心上人就好了。”
“平生隻願高中!求一個清白前程!”
“錢……我需要錢和地位……”
“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那是宗鳴在夢中聽到的聲音,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猶如漂浮在一片昏黑的水霧之中。想要睜眼,但又不用睜眼,他能“看”到水霧之中來往的人潮,不斷地從敞亮的遠處向他走來,伴随着那些人胸中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血肉,骨骼,靈魂,這些詞彙浮現在水霧之中,忽而又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風攪散。這風也從光亮處傳來,宗鳴不知道這夢境中的風什麼時候會停止,但每到來一次,霧就會凝聚幾分,凝到最後,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雙瘦削的手,原本隻有骨頭,卻因為大風吹出了血肉,而蒼白的雙手之中捧着一顆心髒。鮮紅的,正在跳動的心髒。
撲通。
“哈啊,哈啊……”從夢中驚醒的宗鳴霎時睜開了眼睛,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其上似乎還殘留着那顆心髒濕潤的觸感,僅是輕微的震顫就讓他感到無以言表的激動。那是心跳聲,但他現在隻能聽到荀非雨如雷的鼾聲。
那人趴在辦公桌上,睡得口角流涎,宗鳴甩了個白眼過去,勉強站起身來卻覺得身體似乎沉重了幾分。他低頭看向自己胸口的位置,那裡一片平坦,并無任何不同。可宗鳴還是笑了,他慢慢走到荀非雨身邊為那人披上衣服,視線卻不經意掃到了電腦屏幕。
屏幕上隻有一張照片,高鼻子細長眼,薄嘴唇快咧到耳根,連眉毛也已花白,但面容卻不像頭發顯示的那樣蒼老。而這張臉的主人正坐在審訊室正中,白落梅隔着單面玻璃往裡看,男人似乎察覺到白落梅的視線,對着漆黑的單面玻璃露出毛骨悚然的笑來:“白警官,我知道你在看,還有多少個小時你自己算着啊,一會兒咱們外面見。”
“屍體腐爛程度較高且浸泡在水中,現場測量的屍溫僅在死亡14小時内準确,現在不具有參考價值了。”站在審訊室外的柳法醫面露難色,初步屍檢剛結束他便往白落梅這裡趕,聽到屋内的說話聲也不免捏緊了拳,“蛆蟲送檢确定死亡時間至少要10個小時,現在時間還夠嗎?”
“48小時,還夠。”白落梅咬緊牙關,狠狠掐着自己的手腕,她扭頭囑咐守在門口的警察,“向南狡猾得很,你們看緊點兒,無論什麼要求都不要滿足他,讓他渴死!”
位于地下一層的解剖室比地上更為寒冷,柳法醫示意助手掀開遮在屍體身上的綠布,不忍地閉上了眼。他戴上口罩和手套,探手按向屍體脖頸處暗紅色的屍斑:“緻命傷在頸部,舌骨斷裂,機械性窒息死亡……我解剖過至少上百具遺體,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幹淨的。”
首先引起柳然注意的就是楊雪的手,出于經驗,他想從指甲縫隙中取出生物檢材,卻發現這人的手指甲被修剪到緊緊貼着皮肉。指甲邊緣尚有被細細打磨的痕迹,每一片都修整為完美的弧形。
其次是這遍布于楊雪全身的割傷,皮肉外翻,除卻抛屍後腐爛湧出的組織液,傷口周圍竟檢查不到任何噴濺留存的血迹。開膛之後柳然取出各個髒器,胃内容物已經排空,直腸之中甚至沒有宿便,連同膀胱裡的尿液都一滴不剩。他刮去膀胱内壁進行檢測,竟然測出了洗衣粉的成分——兇手細緻到清洗了膀胱和直腸。
柳然向白落梅展示切開的膀胱,皺眉說:“你們刑事科不能根據這個線索做側寫嗎?”
白落梅啐了一口:“側寫?那種東西就是輔助,靠側寫能抓人嗎?你給老娘拿點證據出來。”
“看這裡,”柳然歎氣,翻出楊雪大腿内側的刀傷,“左利手,和向南一緻。”
“不夠。”白落梅仰頭深吸一口氣,差點兒被腐臭味嗆得背過去,她低下頭揉着鼻子,不自覺已經紅了眼睛,“為什麼線索總是不夠!”
遺體上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檢材,警方在棄屍現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作為兇器的東西。留在他們面前的屍體仿佛是一個被遺棄的玩具,它被兇手收拾的幹幹淨淨,所作的事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這個“玩具”拿去捐贈一般。能處理到這種程度的兇手,自然可以毫無痕迹地将遺體處理,警方能找到她的唯一理由可想而知:這是兇手的挑釁。
白落梅冷笑一聲:“他當自己是神嗎?哪怕就是神,老子也必須把他抓住。”
而此時荀非雨幽幽醒轉,礙于筆記本電腦性能不佳,他看得犯困,沒等到結果出現就已經睡着了。醒來時宗鳴已經不在床上,而自己挂在椅背上的衣服竟搭在了肩上。荀非雨扯下這件衣服輕笑,單手晃動鼠标查看電腦屏幕,等看到信息時呼吸卻陡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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