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裝作沒看見徐楷的這一舉動,搶先一步開口:“我朋友以前沒練過,今兒打算第一次玩,你也别好意思勝之不武了,我跟你比。”
都說反曲燒器材,季容用不慣場館裡提供的設備,幹脆在這家會館裡存放了一套自己的弓和箭,相關配件也都還齊全。
他先試了一下,确認一切無誤,而後走進場地裡。
徐楷并沒強人所難,點點頭默許了季容的行為。畢竟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是真的對沈卿安感興趣。季容從方才到現在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在印證他自己心裡的那個猜測。他退到一邊休息,招呼小楚過來坐在他身邊。
季容臉上仍然挂着尚未褪去的淡淡笑意,站到徐楷剛剛站的位置。他調整好角度,将弓弦拉出飽滿的弧度。
動作一氣呵成,幹淨利落。
撒放的一瞬間弓弦彈出一聲清脆的響,鋒利的箭矢劃破空氣,牢牢地釘在靶心上。
第一支箭十環。
在季容點明沈卿安赢不了徐楷之後,沈卿安就沒怎麼再研究徐楷的姿勢和動作,但這時他很難做不到不盯着季容看,單就畫面而言也比剛才更具觀賞性得多,盡管從他這個視角能看見的隻有季容的背影和側臉輪廓。徐楷五官端正,斷然算不得醜,按大衆審美來看其實是個挺帥的小夥。有句刻薄話講得不無道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普通帥哥和秀逸卓群之間确實存在着幾檔差距。
沈卿安從未設想過自己的擇偶标準(事實上就沒有過戀愛的想法),就算真的有,“長相”反而要排在靠後些的位置。隻是不能否認,這種東西的存在确确實實可以加分許多。
他一直知道他的長相也不算差……所以季容對他的“感興趣”也是源于此嗎?
哦,好像還真是。季容昨天晚上的确這麼說過,沈卿安忽然回憶起來。
緊接着一同想起的,是他當時的感受。
一種意料之内的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呢,沈卿安試圖笨拙地安慰自己,怎麼說也算側面印證了還有個優點吧?聊勝于無,好像也沒那麼糟糕。
可惜聊勝于無還有“聊”這麼個前提,四舍五入一下,沈卿安被安慰到的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
比賽很快結束了。
很巧的是,季容和徐楷平局,成績也是180。
兩位業餘選手都沒有再一較高下的意思,下場後又虛情假意地寒暄了幾句,輕飄飄地把這事就此揭過了。
季容将手裡的弓遞給沈卿安,沖他眨眨眼睛:“剛才說過的,我教你。”
沈卿安“嗯”了一聲,接過季容遞來的弓,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弓箭結構。
不過季容想到他又沒那麼專業,擔心誤人子弟,還是為沈卿安找了一位工作人員來指導。他站在沈卿安身側,見沈卿安闆闆正正地穿好護具,正專注地聽工作人員講話。整個人挺括筆直,宛如一株勁瘦的竹。
或許有的人就是學習能力驚人,做很多事都自帶一點天賦。沈卿安上手很快,有條不紊地按照指導進行練習,一舉一動流暢又漂亮,目光對準瞄準鏡時的神态像盯住了獵物的獵手。
此時将目光落在沈卿安身上的人,不止季容一個。
還有在場地另一邊,離他們距離稍遠些的小楚。
對這二人的關系充滿猜測的人,也不止徐楷一個。如果說徐楷想知道,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小楚則是為了打消他的不甘心。
他大名楚珵,家境普通,父母走得早。他讀完了高中就沒再念大學,又不想從事那些端盤子擦桌子的工作,于是找了家夜場幹些賣笑的活,沒那麼累又來錢快。
夜場裡的客人們為了方便幹脆叫他小楚,季容也這麼叫。
楚珵對自己認知清楚,他愛慕虛榮,拜金,物質需求旺盛,除了空有一副好皮相之外沒剩下什麼優點。
可這有什麼不好?靠着這點伎倆,還不是能讓季容說出“你要不要跟我試試看?”
“先說好啊,不是戀愛。這個能做到麼?”季容接着說。
戀愛、愛情……誰需要那種東西?楚珵想,關我什麼事,反正不會是我,我不需要。我隻想要足夠多的錢,讓生活變得輕松一點。
“當然可以。”楚珵笑着回答。
自那之後,他成為了季容的——用個正經一點的詞吧——合格床伴。
二人各取所需,平和地相處了挺長一段時間。
直到後來楚珵發現,他其實根本、完全、絕對做不到。
楚珵還記得那天他被一場噩夢驚醒,淩晨的酒店大床上隻有他一個人,身上清晰的酸痛感還沒有消除。他一時間沒了睡意,輕手輕腳地走下床,來到套房的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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