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季容……
沈卿安一字一頓地對舒立軍說,聲音比寒冬時節的嚴冰還冷硬幾分:“你少打他的主意。”
*
招待所的小小房間裡還殘留着沒散淨的飯菜香氣,季容隻感覺在這間屋子仿佛再多一秒都呆不住,總是每隔一小會兒就回想起不久前發生在這裡的那段不愉快談話,和沈卿安拒絕他時的冷靜神情、淡淡語氣。
隻是一份小禮物而已,沈卿安幹嘛要那麼倔啊?一聲不吭就走掉,不能說兩句軟話嗎?
早知道會鬧得這樣,他就不這麼費勁千裡迢迢地過來了,自找沒趣。
既然呆不住索性就先出去轉轉,季容在包裡翻了翻,拿上煙盒和打火機,走去了走廊裡的吸煙區。
煙還是藍莓爆珠,早幾年愛抽烈煙,現在反倒喜歡這種甜煙嘴,季容用火機點上,第一口吸得兇了些,過肺後嗆得他沒忍住猛烈咳嗽了幾下,心裡卻舒坦不少。
季容點開手機屏幕,發現那個幾人小群中突然多出來三十多條消息,他順着最後一條向上翻,翻到一半就差不多捋清了是什麼事。
一開始有人說梁苑的那支地下樂隊下星期回國巡演,但原本的鼓手出了岔子有一場來不了,所以現在缺一位鼓手。
這話很明顯是意有所指,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但不會主動挑破——季容在上高中那幾年裡跟梁苑一起玩兒地下樂隊,梁苑是主唱,季容是鼓手,兩人天天一到晚上就往各種酒吧和LiveHouse跑,不知怎麼的一來二去就看對眼兒了,不過這段戀愛沒持續多久——再後來季容十八歲時家裡出現變故,梁苑主動提出分手。
緊接着又有人說你突然提這人幹什麼,太掃興,要是不說誰還記得這号人啊!很快這話被人附和,就是就是,這話頭起得根本莫名其妙好不好,他樂隊缺鼓手跟我們有什麼關系?
挑起話頭的人當即解釋:别激動,跟咱幾個确實沒太大關系哈,主要是和絨絨有關系麼。你們也知道絨這人常年腦子不太清醒,還總想一出是一出的,需要我們給他把把關。
其他人:行吧,啥事說來聽聽。
“其實就挺簡單一事,梁苑不是缺鼓手麼,又是回國巡演,B市這場他唯一想到能幫忙的人就是季容,然後吧這姓梁的也怪慫的,礙于情面還不好意思直接向當事人開口,一通彎彎繞繞,想先聯系咱們這一波人說服他。”
“要我說,也别說服了,直接拒絕就完事。”
煙痂積了長長一截,煙灰欲落不落,季容甩手向旁邊的煙灰缸裡彈了彈,漫不經心地用一根手指在屏幕上戳:你讓他直接來加我,我答應了,幫個忙也沒什麼。
*
這盒煙季容大多數時候随身帶着,本來也沒剩下多少,兩根,全部抽光之後季容索性下樓走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随手拿了一包軟玉溪。他這人對煙也沒那麼多講究,一般來說是能抽就成。抽得最兇是在八年前,嗓子也是那時候抽壞的,現在聲音聽上去還會有點兒沙啞。
便利店快要打烊,屋内大燈被關上,隻留了一盞小燈泡。老闆坐在前台抱着一碗泡面吸溜,季容付帳時他才擡眼看了看這個年輕人,又對季容說了聲“國慶快樂”。
他人生地不熟,此時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去,招待所不想回,隻好沿着黑透的大街随意往前走。
W市向來在一天之中溫差巨大,入夜比傍晚更冷,寒氣順着衣領往四肢百骸鑽,直接凍得人一激靈。呼出的水蒸氣凝成團狀白霧,季容裹緊衣襟,這外套抵寒卻不擋風,隻覺得再被這風吹一會兒全身上下就要慢慢僵住、然後變得毫無知覺。
腦子仿佛也被凍住,像個生鏽的齒輪,季容試圖讓齒輪重新轉動起來,他開始緩慢地回想,自打沈卿安幾個小時前走掉以後,現在一條消息也沒給他發過。
既然這樣,季容也做不來熱臉貼冷屁股的事。
可他還是沒忍住——每隔十分鐘就打開手機看一次,不過每次結果都會令他失望——和沈卿安的對話框最後一條仍然停留在他傍晚時給沈卿安發過的那條“我大概五六點鐘的時候到”。
風實在太大,呼嘯着流竄在大街小巷,煙點了好幾次又被熄滅,季容别無他法,好在沒多大瘾頭,他把煙盒跟火機重新揣回衣兜裡。冷硬的風如刀般切割臉頰,操,這裡怎麼比B市還不宜居,季容腹诽。緊接着,季容又莫名想起便利店老闆的那句國慶快樂。
他這個國慶節确實談不上快樂——不過要是就這麼回B市,他也不甘心。
*
幾小時的冷戰沒什麼,一天兩天也能理解,季容就不信沈卿安真能做到連着七八天不理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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