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醒了,但也沒着急起身下床,一方面是渾身上下酸痛無力,一方面則是被沈卿安抱着睡還挺舒服。
更何況哪有人能在秋冬季節忍心離開溫熱暖和的被窩。
和在S市酒店那一晚一樣,沈卿安的胳膊搭在季容腰上,兩人不着寸縷,肌膚相貼。臨睡前,沈卿安還在想,這人平時看着骨肉勻停,肌肉精瘦流暢,怎麼摟着就這麼硌人。
胸膛貼着的脊背薄,臂彎裡攬住的這把腰也細,屁股倒是翹,渾圓又肉實。雖說現下睡都睡過了,沈卿安反倒生出一股不真實感,仔細算起來他同季容相識還不到兩個月,結果也就是短短的這段時間裡,初牽初擁初吻初夜全給了這人。
季容現在明明被他抱在懷裡,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距離不過咫尺之近,可沈卿安一直覺得季容離他實在太遠,像活在另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世界裡。他不了解季容的朋友、季容的家人、季容的過去、季容的生活,最不了解的就是季容這個人本身。怎麼想都不太公平——他一無所知,季容卻總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沈卿安不太願意去細想這個事情。
*
怕吵醒沈卿安,季容小幅度地一翻身,動作很輕,換成二人面對面的姿勢。沈卿安睡得很熟,睡相也相當乖,臉頰被枕頭擠壓得軟嘟嘟,濃長睫毛直直垂下來,呼吸聲均勻輕淺,即便是在清早這種大多數人都很邋遢的時候,他看起來仍舊清清爽爽。
季容情不自禁擡起手,摸了摸沈卿安的頭發。
沒看一會兒,困意竟如潮水一般再次席卷,很罕見地,季容睡了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快到中午,季容見沈卿安也睜了眼,沒挪窩兒,正默默地盯着他看。
怎麼沈卿安還有點臉紅,這在沈卿安這兒算得上很稀奇又很可愛的表情,季容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會兒開始臉紅是反射弧有多長?
他當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畢竟回味初夜這種事隻有純情男孩沈卿安才會幹,季容早記不起來他初夜那會兒發生過什麼了。
季容剛想伸個懶腰活動一下肩頸,沒想到每個關節都像錯位了似的,撐不住太大幅度的動作,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下面更痛,還是那種鈍痛,可以忍受卻沒法忽視。
其實他本來也沒對沈卿安予以厚望,雖然沈卿安自己的研究成果在季容看來勉勉強強還湊合,但到底是第一次開葷,技術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下子就能速成的……
“你下去,”季容擡起一隻腳踹在沈卿安膝蓋上,接着又惜墨如金地吐出一個字,“疼。”
這一下其實踢得軟綿綿,根本沒用勁兒,估計連撓癢癢的程度都算不上——現在他身上根本提不起一點勁兒能讓他用。
嗓子也啞得要命,聲帶裡如同被撒了一把沙子,險些沒發出聲。
沈卿安攥住那隻細伶伶的腳踝,又看向季容的臉,小心翼翼地打量片刻,開口問:“絨絨,真的很疼嗎?”
季容撇撇嘴,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騙你幹嘛?”
每次季容一做出這種表情,臉上就格外鮮活生動,仿佛一幅動起來的工筆畫。
結果沈卿安竟然真的準備從床上起來,伸手夠了一件丢在椅背上的衣物,那件黑色毛衣此刻皺巴巴的,“我下去買點消炎藥吧。”
“嗳……别去了,天怪冷的,我就随口這麼一說,”季容把沈卿安拽回來,“又不是忍不了,哪兒那麼嬌氣啊。”
沈卿安抿嘴一笑:“你還不嬌氣?”
不過季容嬌氣一點好像也沒什麼,沈卿安心想。
“過來,再陪我躺一會兒。”季容也笑了笑。
*
屋内被日光照亮,一并帶進來的還有暖意。他們重新躺回床褥裡,感受着身體在陽光下逐漸暖洋洋起來。季容被曬得雙眼半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沈卿安側頭看他,莫名覺得像在看一隻神态慵懶的美洲豹舔自己的爪子。他把季容往自己身側攬了攬,又湊近些去吻季容的嘴唇,
季容忽然想,就這麼一直躺下去也不錯,其他一切都不用考慮,隻有當下這一刻永遠延續。
延續到地球、太陽、整個世界都毀滅掉。
可惜一句話不合時宜地跳進腦海裡,是幾天前他在華森賽道時,景行的那一句“你就沒想過,那男生可能會把你們現在這段感情當真?”。
……沈卿安估計還真會。
景行說的确實不無道理,有些事确實還是趁早說清比較好。一份真摯的喜歡太過昂貴,季容自覺承擔不起,也不敢要。如果可以的話,他更願意用某種容器把這些感情存儲起來,在分離後将裝滿情感的器皿原封不動地還給沈卿安,好不至于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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