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酒杯遞至唇邊小小地喝了一口,悄悄地四下環視一圈——季容這時候在哪兒,怎麼又找不見他了?明明季容下台時說讓他在這裡等的。
*
樂隊演出結束後,酒吧才到舞池開放時間,年輕男女們又重新躁動起來,如魚得水般迅速地投身于下一個可以發洩的小天地。
沈卿安總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誤入了什麼盤絲洞。
一杯雞尾酒的量不算多,沈卿安又對飲酒向來沒什麼概念,小小一杯見底得很快,可他還是沒等到季容。
極罕見的,沈卿安感到有點委屈。
這種情緒此前幾乎沒有過,竟也是在認識季容之後才逐漸體會到的,可惜滋味并不好受。
沈卿安垂下頭,無措地咬了咬下唇,連手機也不想掏出來玩。但眼下又實在乏味,除了這種事以外好像也沒什麼可做。
剛才他粗略地掃過一眼,那張圖居然已經被轉到朋友圈,即便隻露出側臉,和他相熟的人還是能一眼認出是他在與另一位男人接吻。
有些人礙于情面不會直接問,所以消息頁面還算挺清淨。但沈卿安确實也不介意,即使有人問起他也會實話實說。畢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确實喜歡季容沒錯,就算被人知道又怎麼樣?
說不上來因為什麼,沈卿安這時感到頭開始隐隐作痛,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整個人昏昏沉沉。
起初沈卿安以為是環境過于嘈雜的緣故,令人悶得難受。既然一時半會兒也看不見季容的人影,他索性打算去門外繼續等人,順帶透透氣。
可正要站起身的那一瞬間,竟然差點兒沒起來。
不僅渾身發熱,大腦和四肢如同被灌鉛般沉重,身體又像塞進了幾十斤棉花一樣軟,提不起勁兒。
他撐着桌沿低聲喘氣,額頭不斷地滲出冷汗,緩了一會兒也未見好轉。
一杯雞尾酒就能讓人這樣……?
怎麼可能。
僅存的一絲清醒讓沈卿安意識到蹊跷異常,頭痛和發熱卻使他無法再細想。他緩慢地向門外走去,與此同時點開與季容的聊天頁面,手指止不住地發抖,甚至來不及編輯好一句完整的話,就按下了發送鍵。
*
室外夜幕黑沉,喧騰音樂聲被隔絕在地下室裡,外面隻聽得見風聲,相比起室内幾乎堪稱死寂。
小巷裡沒有安設路燈,還要暗上少許。這間酒吧正好位于小巷最深處,沈卿安打開手機電筒,隻覺自己走得一腳深一腳淺,意識從肉體中抽離,飄在半空,抓不住。
大概也就往前走了十幾米,離巷口尚有一段距離,沈卿安聽見有人在說話,似乎也并非隻有說話聲,隻是其餘的他一概聽不清。
緊接着,他才注意到前方有三道人影,其中一位靠在牆壁上吸煙,煙頭在黑夜裡忽明忽暗,剩下一人正掐住另一人的腰,兇狠地操幹。
沈卿安當然沒興趣觀摩别人的活春宮,更不想找麻煩,于是準備當作沒看見,徑直繞過這三人。
然而在大多數時候,就算人無意找麻煩,麻煩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第33章纏
季容在後台卸妝,本來想着先讓Dylan把酒給沈卿安,自己一會兒之後再去找人。
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倒是先被季銘義的一通電話釘在了原地。
其實季容大緻能猜到季銘義要說什麼,但他不想接。季容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就這麼晾着,直到通話頁面自動斷掉。結果沒過多久,第二通不依不饒地又打過來,像是把季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咬定了他最後一定會接。
季容揉揉太陽穴,心裡歎了口氣。他隻好不情不願地接起,問:“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那頭季銘義沉默片刻,直接開門見山道:“那張照片我看到了,你又在亂搞什麼?”
“……嗳,别說得那麼下流,”季容皺起眉頭,在後台來回踱步着,“交個小男友而已,親嘴又不傷天害理。”
他自己和别人的吻照被季銘義看去倒也沒什麼,這些年他做過的那些事,他爸不可能不清楚,多的是人上趕着向季銘義轉達他兒子的一言一行。
不過季容現在做不到無所顧忌,沈卿安還在上學,他擔心照片會影響到笨小孩。
“季容,我是不是在國慶前就告訴過你,鄒叔女兒快回國了,最近私生活趁早斷幹淨,”季銘義沉下聲音,一字一句透過聽筒清晰傳來,“你平時做什麼我沒管過,但你現在這樣讓鄒韻看了怎麼想?”
季銘義口中的鄒叔鄒振庭,在B市算頂有頭有臉的一位人物。鄒家往上有紅色背景,深不可測。鄒老爺子膝下有二子,長子鄒振禹從政,次子鄒振庭經商,皆為業界翹楚。季銘義打的什麼算盤,季容心裡跟明鏡似的——他爸一直想攀上鄒家的關系,這話擺明了是認定隻想讓鄒韻當他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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