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其他幾個隔間沒有人,就算有,沈卿安也顧不上那麼多。理智被怒火一把燒幹,清醒被痛楚碾成粉末,他還想問問羅駿,憑什麼?他和任何人無冤無仇,憑什麼?就憑他這條命夠賤、沒别人的命值錢嗎?
“注射過一次,”羅駿平靜道:“純度不高。”
靜脈注射……
和打吊針紮靜脈血管一個道理類似,為了讓藥效淋漓盡緻地發揮,瘾君子選擇靜脈注射也是為了将快感最大化,玩兒命一樣。沈卿安用一側肩膀和耳朵夾着手機,眼神直直釘住牆壁,既瘋狂又冷靜地想,怎麼不直接給我開天窗啊?
“……你想讓我做什麼?隻是在你那裡工作?”
“或者陪我睡覺,”羅駿說:“自己選。”
沈卿安沉默許久。
“工作……可以。”
“你現在在哪裡?”
“A大五區教學樓一樓。”
羅駿在那頭低聲一笑:“好,一會兒盧允會去接你。”
盧允來得很快,高效又娴熟,開着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這次盧允沒有帶沈卿安,而是一家隐藏在酒店中的地下賭場。
羅駿将沈卿安帶至一處設施齊全的小房間中,對他說:“之後兩周你就住這兒。”
沈卿安死死咬住嘴唇,不說話。
“那不然你去戒毒所裡戒?”羅駿輕輕地把手指插在沈卿安發絲間,低頭注視沈卿安的眼睛,“C.H不會一次緻瘾的,别怕。”
*
當夜沈卿安還是回了一趟季容住的房子,因為想要收拾出一些衣物和日用品。仍然是盧允開車送沈卿安,他用餘光輕輕一掃坐在副駕駛的人,輕聲問道:“身體還難受嗎?”
“嗯。”沈卿安擠出一聲簡短音節當作回答。他的臉色煞白不似常人,沒有一絲一毫血色,甚至有些發灰,像被人硬生生在臉上刷了好幾層牆灰粉。
“夜裡會比白天難受很多倍,你自己承受不住的話,羅先生會找人陪護你。”前方遇上紅燈,盧允穩穩地踩下刹車,又轉頭看了看沈卿安,認真地确認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心裡不免腹诽,羅駿還真是下得去狠手,好端端一個人,竟然能被折磨成這樣。但随即盧允又想起羅駿曾經對别人使用過的其他招數,二者權衡之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再誇一句老闆仁慈。
盧允自嘲地笑笑,仁慈一詞,怎麼也不該用在他們這些人身上。他已經有些記不清自己是哪一年開始在羅駿手下做事的,唯一能确定的是時間并不短,這些年裡他還有經常與他共事的阮齋,手上不幹淨,沾過不少常人一輩子都不該去碰的東西,隻是現在他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也很少再去主動回想。沈卿安實在太幹淨太清白,他隻适合安安穩穩地在一流高校完成學業、畢業後找一份薪資頗豐的工作、成家立業,他本來永遠不會和他們有交集的。羅駿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隻能讓沈卿安也變成這樣,變成和他們類似的人。
沈卿安換了一套衣服,是羅駿提前派人買好的Celine新款冬季高定,之前弄髒的那一身已經沒法再穿,幹脆被羅駿丢掉了。盧允看着沈卿安的側臉,如果忽略他此時的憔悴枯瘠,幾乎讓盧允誤以為自己是接哪家小少爺放學回家的司機。
盧允在心中斟酌一番,最後緩緩道:“其實羅先生對你沒有惡意,他隻是想……”
“隻是想讓我陪他上床?”
“理論上确實可以這麼理解,但你不用感到為難,他不會真這麼做的。”盧允說。
沈卿安不置可否。
*
沈卿安進屋時,季容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對着筆電開視頻會議。他便先回到次卧,翻出那個24寸的小行李箱。他的東西很少,很快就整理完畢,等到季容會議結束,他才對季容說,自己最近參加了學校的一個項目,持續時間比較長,又剛好趕上臨近期末,這一陣會很忙,所以打算先回宿舍住,方便。
當然以上除了臨近期末之外完完全全是胡謅,其他理工院系的同學大多早早進入實驗室、做課題、搞科研,但這些和他們數學系沒什麼關系,本科畢業還沒打完數學基礎才算常規操作,高門檻低産出,聽上去相當不劃算,不過沈卿安很喜歡。
季容對沈卿安學校那邊的事不太了解,也沒怎麼懷疑這番話,他從筆電前擡起頭,眯起眼睛,将人來來回回打量好幾次,發現沈卿安臉色很差。
沈卿安被他看得心裡發慌,第一次體會到如芒在背是什麼滋味。
他不想被季容看出他這時的異樣。
更不想被季容知道他最近經曆了什麼。
季容剛想開口問問沈卿安到底怎麼了,就聽見一陣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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