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琚豪邁的拍拍她的肩,道:“此等小事還勞煩你來告知,傳個音就成。既然貴客已到,我這就前去接待。對了,那位貴客是哪位?”
宓沉道:“他是我們谷主故人之子。”
華琚挑眉,“男仙?!”
宓沉掩嘴而笑,道:“阿琚為何這般訝異?我們素女谷隻是不收男弟子,并不是将所有男仙拒之門外。”
華琚讪讪一笑,道:“原來如此。”她正了正臉色,“既是谷主故人之子,又在此時拜訪,想來是個懂事貼心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他,你們且安心的辦正事。”
于是,她帶着一臉春風化雨容納百川的笑意落到素女谷外,待看清了那站在水霧彌漫深處的男仙後,她的笑意莫名僵了僵,甚至都忘記收回。
這位繁花谷主故人之子,她嘴中懂事貼心的好孩子,正是昆侖仙界不問外事,不惹凡塵的隐世仙君——元承。
華琚愣住。
她覺得自己越和這位李家仙君接觸,越感到詭異尋常。
他若跟從一般冷漠淡然還好,可他偏偏為她修好了雲煙劍,日常态度尚可,時常出現在秦蒼派,偶爾還有關心之情,這種變化無常,難以猜測,捉摸不定的感覺讓她在好幾個夜裡翻來覆去睡不着,然後又罵了燕綏許多次。
好在花都一别後,她就沒有再和元承相見,便将那些想不明白,想不通透的地方抛之腦後,漸漸遺忘。
可現下忽然相見,她心神立即混沌起來,然後允十那句“那李奚為什麼要幫仙子修劍?靈霄山可不會自招麻煩”的話就輕飄飄的在她腦子晃蕩來晃蕩去。
她從前覺得這是因為靈霄山李府看重師兄真君的身份,順水給個人情。
可細想一想,靈霄山李府萬萬年來不曾賣過昆侖仙尊一點面子,又怎會這般在意起他們秦蒼派來。
再者,元承仙君修好雲煙劍後不僅親自歸還到她手中,還沒了從前的疏遠冷淡,會與她談話、玩笑甚至是像現下這樣,含着淡淡笑意将她望着。
花芬湖水沒入了廣闊無際的草野中,重重青山随着水路的迂回曲折漸漸逝盡在極目遠方,日影倒映湖中像是飛來的一方天鏡,雲彩變幻無窮在湖水高空結成海市蜃樓。
而她看着元承。
君子如玉,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然後她心中似有鬼魅妖術,迷煙般砸出了個恫吓到自己的想法。
元承仙君雙手拎滿了拜見禮,果然是位孝順恭敬的後輩。
前幾日,她也是這樣拎着大包小包而來,全身上下散發着濃重的探親氣息。反觀這位大剩金仙,還是一派朗朗之色,像是來修仙的。
她在心裡鞠了一把淚,然後強硬按下心中瘋舞的思緒,藹聲問道:“不曾想,元承仙君竟是繁花谷主故人之子,真是緣分呢。”
元承将她深深一望,嘴角打出一記梨渦,道:“自有緣分。”
華琚别開臉,錯開身,心裡不知怎的又冒出一股退縮之意,就想指着湖邊顯現的船隻趕緊将人接過去。
可她看見那艘說得好聽是精緻小巧,說得實在是又狹又窄的扁舟時,足足緩出了十幾口氣都還沒緩過勁兒來。
第五十一章:悠閑避世素女谷4
明明接她的是一艘寬闊敞亮的竹船,現在飄在湖面上的這艘小破船是什麼意思?這坐下去,兩個人還不得擠成一團。
誰弄出這艘船來?
難不成,船隻都被春日祭禮征用了去。
她想了一陣兒,覺得就是這個原因了。
元承卻沒有如她般滿腹疑惑,淡然的将拜見禮歸置好,然後施施然一揮衣袖,做出了個“請”的身姿,端的是平和寬厚,含蓄内秀。
她攪了攪衣袖,然後視死如歸般踏了上去,裡面剩下的位置沒得挑,她隻能盡量将自己往禮物那一堆靠攏。
即使如此,元承穩穩當當上來後,兩個人還是腿蹭着腿,肩挨着肩,氣息纏着氣息。
可恨她今天還穿着素女谷繁複的花仙裙,稍稍吹來一絲湖風就将衣裙上的輕紗彩帶一并送入元承的懷中,蓋住他原本的衣裳。
她伸手欲将衣衫拿回來,元承卻捏住輕紗一角,十分善解人意:“無妨。”
自個兒那五顔六色的輕紗死扒拉在元承皎若新月的衣裳上,瞧着也沒有什麼不妥。
她尋思着,八成是隆冬臘月中,元承被這花芬湖上的冷風一吹,就想拿着自己的衣衫擋擋風,存些暖氣,也勉強算得上是理由充分,畫面和諧。
然而今日的湖風甚是喧嚣,刮得波浪興瀾,小舟蕩漾,全然不是她那天水平如鏡的安穩模樣。
她撐着身子緊緊靠在船邊,費了些勁兒也沒有拉開她和元承的距離,反而又一個浪撲過來,帶着似要将她淹沒般的洶湧,看得她扯開了嘴角,默然心道這黃道吉日竟是如此短暫,不堪流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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