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判官施法分開她們,冷冷笑道:“又何須問你兄長,若真是噬魂陣,為何芸娘的魂魄卻絲毫未損?”
“什麼?”袁珍瞪大了眼,猛地看向芸娘,喃喃道:“這不可能,你在騙我,我不信。”
“你若不信。”九判官向前一步,“本判現在就可以讓她投胎轉世。如何,你想看嗎?”
“不要,不要,我不要看。”袁珍掙紮着退到牆角。
九判官步步逼近,繼續道:“她不光可以投胎,來生她會尊享榮華,覓得如意郎君,兒女昌隆,一生無災無病。她會壽終正寝、含笑而終。你可知道,這本該是你的今生。你拆散她的姻緣,殺害他的生命,殘害她的軀體,你不希望她過得好。可是呢,她的來生卻是你拱手讓出的今生。你瞧,多麼諷刺,又多麼公平。”
“不不不……老天啊……不是這樣,不該這樣,你在騙我!”袁珍驚悚地看着自己的雙手,生前種種在她眼前如走馬燈一般閃過,最後定格在芸娘咽氣時那一雙幹淨清澈的眸子。她這一生明明可以過得很好,可是她都做了什麼。
“你看看。”九判官伸手指向緊緊依偎在一起芸娘與荀轲,“你殚精竭慮,你機關算盡,你做了所有能拆散他們事,到頭來,你如願了嗎?”
袁珍搖着頭,痛哭着,尖叫着,“沒有,沒有,沒有。”
“是啊,沒有,他們今生因你不能在一起,但他們還有來生,還有生生世世。總有一世,他們還會相遇,相愛,相守終身,彌補今生未盡的遺憾。他們會将你忘記,忘得一幹二淨,愛與恨,苦與痛全都灰飛煙滅。最後,你在他們的生生世世裡,便是連一粒微塵都不會剩下。那時,你在哪裡?在油鍋地獄,承載着痛苦的記憶,日日煎熬,日日掙紮,日日痛苦。如此,你再想想,值得嗎?”
“不值得!”袁珍連滾帶爬地來到九判官面前,連連叩首,“大人,民女知錯了,民女知錯了,求大人救民女出苦海,求大人救民女出苦海。”
九判官搖了搖頭,“你……跪錯了人。”
袁珍一怔,瞬間明白過來,連滾帶爬地跪在芸娘面前,連連叩首,“芸娘,我錯了,芸娘我真的知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芸娘看了看荀轲,又低頭看向袁珍,歎息道:“你雖殺了我,可你的結局并不比我好,如今你已在油鍋地獄受了刑,你我……兩清了。”
袁珍擡起頭,涕淚交錯地臉上滿是驚愕。
芸娘笑着對她道:“你還愣着做甚,還不快去求求判官大人。”
袁珍朝她深深一叩首,再次跪倒在九判官面前。
九判官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回到堂上,拍響驚堂木,“罪婦袁氏聽判。”
袁珍叩首,“袁氏在。”
“罪婦袁氏,心性兇殘,善妒成魔,以殘忍手段害死周芸娘,又以邪術囚禁周芸娘魂魄,緻使魂魄不歸地府,擾亂天道循環。本應罰你在油鍋地獄受刑百年,再打入畜生道,永不為人。可念在你誠心悔過,現罰你在油鍋地獄受刑十年,再到地藏王菩薩處,抄寫經書,直至洗涮淨身上所有罪孽,方可轉世投胎。你可服?”
袁珍起身,又深深一拜,“服。”
“帶下去。”
“罪人荀轲聽判。”
荀轲跪地叩首,“荀轲在。”
“罪人荀轲,毒殺袁氏,手段殘忍。本應打入火山地獄,日日受烈火灼心之苦。可念你前世造福百姓,積累功德,功過相抵。現将你打入畜生道,十世不再為人,你可服?”
荀轲一拜,“服。”
“荀邑聽判。”
荀邑放開芸娘的手,跪地磕頭,“荀邑在。”
“你身為活人狀告死人,有違天道;身為人子狀告父親,有違孝道。現着陰律司崔判官削去你十年壽命,你可服?”
荀邑深深一拜,“多謝大人,了我心願。”
“不過……”九判官面色微緩,道:“本判念你至誠孝心,特允你母子二人相聚片刻,天明,立刻返回陽間,不得有誤。”
芸娘和荀邑連連叩首,“多謝大人。”
“隻是……”荀邑起身,面露祈求,吞吞吐吐道:“我父親他……”
九判官擺了擺手,一臉不情願,“本判向魏大人借了你父親幾日,他卻一點忙也沒幫上,本判不會這麼快放他去投胎。”
荀轲聽聞,滿面喜色,向九判官連連叩首後,帶着母子二人出了殿。
想來一家人有說不完的話吧。
隻是還有一些疑問……
九判官轉身看向文昌帝君,問道,“敢問帝君,那噬魂陣當真是假的?”
文昌帝君笑了笑,“是,也不是?”
九判官不解,“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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