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我若是真的殺了人,我……”
那都是對靜靜。
屁!
明明是靜兒,差點給張太陽帶偏。柳影再看張太陽,蛋蛋的女兒張太陽,看她哭花了笨笨的臉,還有手裡那隻真不該出現的癞皮狗,哎……肚子裡準備好了的反駁都不說了,全都不說了,吞進去變成不需要的東西。
“你怎麼不說話了?”張太陽問他。
柳影憋了好久,再擡頭看她,心裡有自己都不明白的感覺,那感覺他真的弄不明白,隻是知道,這種感覺的影響下,她的眼淚看上去好美,像寶石。
他伸手接了顆她的眼淚過來,放在手心,其實是挺簡單的法術,因為最後的結果也不是變成什麼特别了不起的寶石,小小的一塊七彩月光石而已。
柳影把張太陽的眼淚變成了一顆小小的月光石,再還給她,說:“好漂亮,找個東西攢起來,等攢夠一串了……”
“你還要攢夠一串?”張太陽哭着罵他,手輪起來打他,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打進他懷裡了。
明明這個人已經不是阿蠻了,對我也好一會壞一會,可我怎麼就是受不了,哪怕他一天裡九成的時間都是壞的,隻要有一分對我好,我也……
“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救那個火火?還是說等兒子能打醬油了再過來救他?”
邊上忽然有人說話。柳影連忙放開張太陽,好像這才想起來任剉也在這一樣,咳嗽兩聲,他總算是讓那個蛤蟆把霍火火給放了。張太陽再用棍撥了好久,把好不容易浮上來的霍火火給戳下去三回,眼看着他真的會死了,柳影這才一個命令,讓那個蛤蟆把他給拱了上來。
拖到了岸邊,水喝多了,他還沒醒,張太陽捕快來着,連忙過去給他按壓施救。也就張太陽了,這邊上除了張太陽也沒别的好人。
任剉剛剛發聲也是懶得看虐狗而已,虐狗戲沒了,他繼續在邊上吃香蕉釣魚,一邊享受着五十年來難得的清淨自在,一邊拿魚竿釣着池塘裡的變異魚類地說:“柳神英啊,當初我是真的恨你啊,真的恨。你這人啊,也不能說是壞人吧,但太愛折磨别人了,人又太厲害,别人給你損了,還沒法找你報複,哎……痛苦。”
柳影根本不當他是朋友,一點閑聊的功夫都懶得分給他,在那抱着狗,指揮張太陽:“哎,多壓一下,實在不行,踩一下。”
“人工呼吸?”張太陽問。
柳影講:“讓碗來,你親了他還想親我,門都沒有。”
“人工呼吸又不是親。”張太陽說。
柳影道:“不行,我精貴,你撿個鏡子,瞧瞧自己。”
講完,張太陽身上果然還有撿來的鏡子,拿出來瞧自己,順道問:“魔鏡,魔鏡,我究竟好不好看?配得上柳影嗎?”
魔鏡……
“至于說到一般藝術的·要·素,即·顯·現(·外·形)和·幻·相是·無·價·值的,這種指責隻是在把顯現看成無實在性時,才有些道理。但是顯現本身是·存·在所必有的,如果真實性不顯現于外形,讓人見出,如果它不·為任何人,不·為它本身,尤其是不·為心靈而存在,它就失其為真實了。所以一般顯現(外形)是無可非議的,所可非議的隻是藝術表現真實時所取的那特殊形式的顯現(外形)。如果說藝術用來使它的意匠經營的東西具體化為客觀存在的那種·顯·現(外形)就是·幻·相……”
“說些什麼呀?這面傻鏡子。”張太陽聽了好一會,那邊霍火火都自行吐水喘過氣來了,魔鏡還在那說。
“他在自救吧。”任剉講,招了下手,把他的魔鏡給弄回去了,不為難它了,這都說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他收鏡子,地上的霍火火吐完水活過來,拉着已經全亂的頭發對張太陽說:“謝謝你,張捕頭,就是有件事我還得問你。”
“啥?”張太陽才講,給人拉開了,柳影站霍火火前面說:“你問她就要答?你給錢了嗎?”
“啊?”霍火火愣一下,柳影連珠炮就講:“你又沒報警,擱這裡救你已經沒工資拿了,還接着問問題,好意思?你不是雲夢驚的學生嗎?怎麼臉皮這麼厚。”
“神英兄你的辯才,小弟還是佩服的。”那邊任剉一邊釣魚一邊鼓掌了。
霍火火才勉強沒死,被罵得頭昏,連忙去衣服裡摸錢。摸了一會沒摸到,他邊上忽然有巨大的身影從池塘裡爬出來,轉頭去看是那隻蛤蟆,拿着一個小口袋,畢恭畢敬交到柳影手上。柳影從繡了“火火”二字的口袋裡,拿出一半的錢放自己身上後,另外一半加口袋都交還給蛤蟆,還從自己的那份錢裡多拿了一塊交到它手上了,才柔聲說:“這年頭你這樣懂事的奴隸不多了。多還你五塊,拿去買油炸猴子腦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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