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眨巴着大眼睛,耐心等待霍南蕭的回答,他很期待,因為他很喜歡夏甯夕,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夏甯夕都會由心生出一種喜歡,他一直有一種念頭,那就是夏甯夕是他的媽咪就好了。
如果夏甯夕是他的媽咪,他一定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小朋友吧?
“爹地,可以嗎?”霍淵得不到答案,着急詢問。
霍南蕭垂下眸簾,非常認真地注視着小家夥的臉,開口:“阿淵,别想那麼多,你若是喜歡她,我可以讓她一直陪着你,如果她足夠老實,我會讓她陪着你長大。”
“足夠老實?是什麼意思?”霍淵不解。
霍南蕭沒有回答,隻是告訴霍淵:“你要記住,她隻是你的主治醫生,不是你的家人,你要記住這一點。”
“可是……”霍淵下意識想要提起夏星星。
霍南蕭打斷他的話:“聽話,不要再問。”
“我不喜歡爹地了,爹地永遠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就是希望能有夏醫生這樣好的一個媽咪,為什麼這麼簡單的要求爹地都不能答應我?”霍淵說着說着兩隻眼睛就紅了。
霍南蕭凝着臉,非常嚴肅:“阿淵,我不想兇你,但你要給我聽好了,你的母親是夏晚晚。”
“那爹地告訴我,為什麼别人的媽咪都活蹦亂跳,我的媽咪卻要一直躺在病床上?爹地這麼多年把我丢在小姨家,是不是因為你也讨厭我?你認為是我害了媽咪,所以才故意不要我的,是嗎!”
霍淵越說越激動,他也不知道怎麼了,這一刻完全控制不住情緒,他隻知道所有人都說他是野種,所有人都說是因為他的出生所以夏晚晚才一直昏迷不醒。
這麼多年,爹地也一直把他丢在小姨家,難道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讨厭他嗎?
“阿淵,你怎麼會這樣想?”霍南蕭很震驚,他沒有想到霍淵年紀這麼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霍淵說:“爹地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裝出一副什麼東西都能給我的模樣?我隻是想要一個像夏醫生一樣好的媽咪,不可以嗎?為什麼星星就能有這麼好的媽咪,為什麼我沒有!”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有些歇斯底裡。
霍南蕭心疼,一把将霍淵擁入懷中,低聲安撫:“阿淵,再等等,你媽咪很快就能醒過來了,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一定會對你很好,到那個時候,你就不用羨慕其他小朋友了。”
“爹地,媽咪若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呢?”霍淵擡起頭,紅着雙眼問:“她醒不過來,我可以認夏醫生做媽咪嗎?”
“不可以。”霍南蕭很利落地拒絕,并用着非常嚴厲的語氣說:“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任何人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堅定的一句話,這一刻卻非常刺耳。
門外的夏甯夕很想當做什麼也沒聽見,可她做不到,她緊緊握着手中的熱牛奶,原本是打算送給霍淵喝的,這一刻夏甯夕卻沒有勇氣再邁進去一步。
她的手,在顫抖。
心,在無聲地撕裂。
夏甯夕轉身離開。
她坐在自己的診室裡呆呆地看着天花闆,失了神。
望着桌上已經冰涼的牛奶,她發現自己竟然連送給霍淵的資格都沒有。
霍南蕭如今對她,有的也隻是利用吧,他不會承認,她才是霍淵的親生母親。
夏甯夕失聲笑笑,算了,今晚上就讓霍南蕭守夜吧。
夏甯夕換好衣服,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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