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已得了教訓,再不得有膽子,免去她叫嚷,又千叮萬囑她千萬别告訴爹爹。倆人這一番言語往來,又是牽扯了不少彼此的私房心事,愈發綁得緊。崔妙見姐姐言談肆意許多,較之離家前又蛻走了一層繭殼兒,心忖這個年朝的女子關在閨樓方寸之所,果真是摧人天性,實在要不得,有了自己的天地,到底還是同放了飛的蝶子,行事作風都不一般了。由甄廷晖一事聊到男女隐秘上,崔妙也忍不住,湊近姐姐耳畔邊上,悄悄同崔嫣講了一些從未向任何人提及的閨閣私房話兒。崔嫣聽了,不由容色大紅,手心都沁出了細汗。從前也聽崔妙講過一些逾出閨門外的邪話,卻還未大膽到這個度上,現下聽了,卻也不像以前那樣捂耳,隻呆呆問:“男子果真是喜歡那種樣子?”崔妙并無意教壞崔嫣,隻肚子内這些形形□的的别世記憶,自出生一直存到迄今都沒法子與旁人交流,眼下找到了機會,又見姐姐聽得進去,豈會放過?一時興緻盎然,連連點頭,說得幾是停不住嘴,看崔嫣聽得聚精會神,末了還主動相問,愈發生了精神,隻覺自己宛若領了隻白兔,大搖大擺地帶到不歸路。姊妹二人相談甚歡甚秘,臉紅身熱,越攏越近,不覺又笑出聲響,竟引得人前來張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甄廷晖。28、第二十五回甄廷晖自打能下地,在床上便再也呆不住,偏徒歎奈何不能出府,隻能在方丈庭院内奔走閑逛,這日又是百無聊賴,後背綁着紗布,套着件透氣的寬薄春衫,尚敞着領子便在家中四處逗逗丫鬟,撩撩小厮,藉此殺時光。正遊至跨院的抄手遊廊,還未過花牆,已聽得女子銀鈴笑聲,咯咯咯咯十分動聽,潛了大半月快要長出蛆的心頓蠢蠢欲動起來,長腿一跨,躍過角門,遠遠一瞧,隻見得兩抹少女倩影隔了綠漆木屏風,正坐在廊子那一頭的兩張青石墩子上,抱作一團,有說有笑,聲音卻低低,聽不大清楚。甄廷晖隻當是家裡倆丫頭在那兒唠嗑,正欲過去挑弄一番,背上一辣,想起那五鞭,又縮了回腳,偏偏心癢難耐,心想爹不過是不喜我在家吆五喝六,我溫存點不就行了?想着便又憋不住動靜,猶如鬼魅般輕輕踱步過去,弄得崔嫣姊妹人到了跟前,還不曾發覺。甄廷晖近處一看,見其中一名少女是崔嫣,又是一陣喜不自勝,似覺錯過了幾個春秋,熱乎勁上頭,揚手一把拍在她肩上,笑道:“丫頭,又在偷懶!”倆人齊齊立起身來,崔嫣自是被吓了一跳,見是甄廷晖裸了半邊胸口,衣冠不整,極不雅觀,笑意全殆,拂開肩上爪子,退了兩步:“小奴家中今日妹妹來探,已得了管家的批。”甄廷晖目光一移,正落了崔妙臉上,又是戈登一動,心想怕是連老天爺都心疼我困苦久了,不出門也能見着外頭的俏女郎,攏了過去舔着臉打趣:“你們姊妹二人長得倒是不大一樣,你是你爹找外頭的娘生的,還是你娘找外邊的爹生的?”崔嫣見甄廷晖又開始犯起渾,隻朝妹子擺手,要她先走。誰想崔妙本也是愛招事的人,非但不離,反倒将甄廷晖暗下打量一遭,果真鼻如懸膽,口似單珠,不啻是個美兒郎,隻輕薄紗縠裹軀,内裡也不曾着衫,緊貼于身型上,映出明顯輪廓與肉膚,雖是在自己家宅,也着實放縱了些,再想着他對姐姐無禮過,禁不住回嘴:“龍誕九子都不一樣,小女子同姐姐長相有異也不稀奇,又不像個個都同甄少爺一般,無兄弟姊妹可比較。”甄廷晖見她牙尖嘴利,倒有些意外,反唇相譏:“這點與你姐姐愈發不一樣,你姐姐得體多了,遭我嬸嬸疼,你這鬼丫頭恁厲害,也不怕嫁不出去。”崔妙不聽這話尚好,一聽複升隐氣,隻覺甄家從老到小都欺人太甚,無奈姐姐人在甄府當差,也不能像自家那般耍孩子脾氣,隻瞳仁一轉,亮了一亮。崔嫣曉得她又要行什麼詭徑,想着這兩人德性,兩個千不該萬不該遇上的人倒冤家一般碰上了,若是原先早就拉了妹子,此刻卻心意奇詭,随了她去。崔嫣攏近甄廷晖身邊,一臉的巧笑倩兮,眸内流光飛轉:“甄家少爺這次倒是慧眼,連家中那猴精托世的弟弟都是鬥不過小女子的,尤其怕小女子的一招絕技,便是……”稍一踮腳兒,也顧不上男女大防忌諱,隻貼于甄廷晖耳朵邊上咕噜一番。崔嫣聽不到崔妙說什麼,隻見得甄廷晖面色一變,又刷白兩道,似是不敢置信,退了兩步,指了崔妙便吭道:“你你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崔妙捂嘴輕笑,道:“我自然是女兒身,還生得不錯,怎甄少爺看不出來?虧小女子還誇甄少爺一雙眼敏銳哩。甄少爺若是不信小女子剛說的,小女子大可一試,叫甄少爺飽飽眼福,隻近旁也無其他男子,甄少爺可是心甘情願借出來用一用,隻屆時……”說着勾起芊芊一指,于半空晃了一晃,也不知到底指的哪一處,眼眸又一降,“……折了彎了,可别賴在小女子身上。”這一番話繞來繞去,前言不搭後語,崔嫣聽得雲裡霧裡,卻見甄廷晖猛打一個冷戰,腦中一聯想,已是捂了□,又擺了擺寬袖,斥道:”胡鬧!胡鬧!”欲走,又似有些心不甘情不願,朝崔嫣道:“你家有這種妹子,也不怕把你崔家門風給丢盡了!”說着便跺腳離去。這還是崔嫣頭一次見到甄廷晖宛如受了别人的羞辱,義正言辭地斥責他人,直追問起崔妙。崔妙臉上這才微微一讪:“這個就不說了,免得我在姐姐心目中歪成個淫邪人物……我也不過是為出出口頭氣罷了。”崔嫣聽了這話,約略猜得幾分,也不覺臉色大紅,又暗忖你幾時在我心中正經過。複過幾日乃甄家青州鄉間田産的收租期,甄世萬回了青州。從前甄世萬在朝為官,通常都是曹管事一人下鄉收租,今年他得了閑,見甄夫人這些日子身子穩當,便帶了曹管事一同回去主事。照昔年慣例,一來二去,不算來回路程,也是要被佃戶留個日住下。甄世萬臨離彭城回青州前,自是來了北房探望嫂子,完事又将景嬷嬷一幹貼身侍奉的人叫到近旁,一一囑咐,一雙眼瞟來蕩去,唯獨望不見其中一人。景嬷嬷見這叔老爺神态不甯,眉眼左搖右晃,俯身道:“老爺請安心,老奴定當好生照料夫人。”甄世萬并不應答,過了片刻,眉眼一擡,猶自不做聲。景嬷嬷見其這老爺沉吟,似有未盡之話,問道:“老爺可還是有什麼不放心?”甄世萬喉嚨管一啞,以掌就口,咳了兩咳,語氣有些不滿:“夫人這個時辰的藥,可曾用了?”景嬷嬷醒會,應道:“嫣兒正在竈廚間守着火候,約過三刻鐘便差不多了,稍後便端來伺候夫人服下。”暗忖自個兒也不是第一日伏侍夫人,老爺向來待自己這幫子老人無比放心,也不知是不是明日啟程去青州才這般磨叽,也難得,竟比親生的兒子還來得關切,想來又發了幾分感慨,隻覺自家夫人好福氣,自家叔老爺夠窩心。本以為老爺這下總該放了心,卻隻見他鷹隼般的眸略一沉,反是愈發有了什麼不虞,遲疑了俄頃,不發一語,直了身子背了手,頭也不回出了北院,态狀倒有幾分松柏般的□不屈。恰甄世萬離彭城這段時日,甄廷晖傷勢雖基本愈合,隻在生新疤,初長肉芽時最是奇癢難耐,比皮肉剝離時的疼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又不能用手去摳撓,一時東院少爺廂房内每日必傳出呼天搶地的哀嚎之聲。甄夫人心疼侄子,吩咐管家下人跑遍彭城去尋生肌止癢的藥膏回來。又時常将崔嫣打發了去照料。崔嫣對甄廷晖避之唯恐不及,又素來隻認準自己入甄家,該是隻伺候夫人一名女眷,見甄氏将自己日日派到東院,雖是無奈,也隻得應承,幸得此時沉珠罰期已足,出了禁,每次有她陪同過去,稍稍強些。實則甄廷晖那邊打理的人已不少,甄夫人此舉不過是叫這一對小兒女多攢些感情,偏崔嫣每去那邊便度時如年,極不自在,尤甄廷晖栉沐淨身、褪衣敷藥,從頸子一直光到臀,裸着大半軀體時,她也隻能與沉珠一道同下人随旁伺着,不得離開,到底未出閣,眼睛實在不知道往哪裡擱,每次都是燒得一頭汗。那甄廷晖不知是無心還是故意,自打得了大夫許準,每日堅持必要沐身,說是禁了一月水,身上快要長出蛆,分明有貼身小厮青哥侍奉,次次卻叫崔嫣與沉珠留在木隔斷外頭,時不時打個下手,取塊皂角,遞個毛巾,順便捏個小手,吃個豆腐。沉珠猜得崔嫣煩惱,倒也維護她,尋了機會,私底下同景嬷嬷委婉勸說:“嫣兒姐是咱們家與公府簽下的年契使女,職責條款都是白紙黑字,跟咱們這些簽了死契的家生子到底不一樣,照顧少爺隻怕分了嫣兒姐侍奉夫人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開局我被系統一直坑 這個高中生打架超兇+番外 許心向暖 穿越柯南:開局買下白羅咖啡廳 灰燼魔主 龍禦天下! 我家王妃超會演(重生)+番外 雙魂冰心劫 霸寵獨門小嬌妻 人魚小姐之常青藤 文豪在酒廠取材的特殊技巧 王爺我可以撩你嗎[穿書] 仙俠奇戀之落紅不是無情物(一) 暗帝+番外 豹寵之豹王西傲+番外 待到幡然醒悟時 錦繡良緣之驿寄梅花 穿越寡婦醫毒王妃 逃荒有商城,物資屯糧!全家不愁 穿成八零反派們的白月光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