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教導處的再次通知最後證實了以甯的絕望,依然是那個白發主任,他告訴以甯警察在學校附近一個人工湖裡發現了一具女屍,經判定是陳雅欣。現在人已經沒了,學校也取消了原來對她的處理決定。雅欣的父母過兩天要來,作為她生前的好友和同鄉,學校希望以甯能陪陪他父母。
陪着雅欣的父母,一對樸實的老人收拾着雅欣的物件,桌上一個雅欣用來聽英語的小放音機,以甯随手按下的播放鍵,”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以甯痛哭流涕,無法相信那樣一個雲淡風輕的女孩就這樣消失了,她曾用微笑安撫自己在一個陌生地方惶恐的心,亭亭玉立在人群中,喃喃自語在花從裡,可現在她沒了,隻有半年她就該考大學了,從一個大城市來到這個小城,她來這是為什麼,她倒底受到了怎麼的打擊,可以讓她放棄,放棄了她來的初衷,放棄她相信這美好的世界,甚至放棄了她的生命。
送走雅欣的父母,以甯找到劍書,打算與他作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給劍書看了雅欣的信,看完信,劍書長久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睛難過的粘在以甯身上,他明白她為什麼要找他,以甯紅着眼對劍書說,
“劍書,你相信我嗎?”
“我信你,以甯,你想說什麼”
“你安心學習,考試,如果……。。”
“以甯”
以甯穩了穩有點紊亂的心緒,故意用輕松的口吻繼續,“聽我爸爸說,張家界很漂亮,我一直沒去,我計劃高考結束,完成這個心願。”
“我陪你去。”
“好,我等你。”
“記住了,月前我會來找你,那麼你,要好好的。”
“嗯。”
“再見”
“再見”
說完,兩個人你東我西各走各自的路,
高中生活進入了倒記時,每個人的神經都繃的緊緊,全力以赴進行最後的沖刺,就連平日散漫的喬子洋都感染了這樣情緒。終于迎來了七月流火的日子。因為以甯,子洋都是C市人,所以他們回到戶口所在地考試,匆匆揮别同窗,兩人趕回C市。經曆黑色三天,以甯徹底放松了,倒在家狠狠的睡了兩天,雖然也曾懷疑多年的努力是否隻是為了這幾天,既然生存在這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環境,也隻有努力去适應。清楚自己的實力,對于考試結果沒多大的把握,但盡人事聽天命。喬子洋曾經打過電話,以甯問他在哪裡,聽着那頭鬧哄哄的,他大聲說在茶樓裡喝茶呢,原來考完試他就去了南方散心。他坦誠自己一定沒戲,所以也不等結果了,等回來再聯系以甯。很快結果出來,以甯被C市的J學院會計系錄取,不知道劍書,為容他們怎樣。想必他們早早已經拿到通知了。
第10章出遊(1)
時間接近月底,以甯開始期盼而擔心,不知道高劍書是否還記得一年多前兩人的約定,他會來嗎。她是真的對張家界傾慕已久,決定不管怎樣,還是要去遊曆。爸爸媽媽已經從南邊回來,各自參加了所裡的研究課題,對以甯要出去旅遊很贊成,但對于一個女孩孤身上路擔心。說不如打電話叫留在北京的以安回來,和她一起去,以安已經有了女朋友,以甯勸說自己能行,戲言想學徐霞客獨行天下,父母無可奈何點頭同意。出發前一天,以甯出去買旅途需要的用品,回來時爬上的五層樓,正氣喘籲籲,過道裡站着一個身背大旅行包的人,聽到響動轉過身,神采飛揚看着來人,以甯捂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都在盼望,盼望成真又不能相信。高劍書含笑的拿下以甯的手,盯着她,“這麼驚訝,我臉上開了花嗎?”以甯哆哆嗦嗦打開門,請劍書進來,彎下身給他拿拖鞋,一股大力将她撈進一個溫暖的懷裡。“以甯,我來了。”劍書喃喃将頭埋在以甯的肩胛,用力嗅着以甯身上的清香。第一次這麼近,第一次擁在這個男子懷裡,以甯覺得十分親切,自然。雙臂環上劍書的背,靠在劍書的胸口,靜靜的聽着他激烈有力的心跳。
以甯父母下班回來驚訝家裡的客人,倒是爸爸記起以甯初次報到就是這個小夥子帶的路,樂呵呵的詢問學校和張校長的近況以及高考情況,劍書鎮定的有一說一,他考上了上海T大的土木專業,王紅星去了武漢,令以甯驚喜的是李為容被C市的師大中文系錄取,師大和以甯要去的J院很近,都在麓山腳下,以甯想着以後又有機會相處。劍書在說自己要去上海時有些歉意的看看以甯,以甯的父母一個勁的誇劍書去了個好大學。對于劍書要去上海讀書,她有微微的失落,兩人要隔這麼遠,見一面多不容易,但想想J大是名牌大學,能考上那當然是首選,還是強顔歡笑。晚飯後,父母将以甯叫進了卧室,媽媽反對這孤男寡女的單獨出去,以甯急了,再三保證會潔身自好,爸爸最後說當初張校長都能同意劍書帶以甯報倒,說明此人還是可靠的,再說女兒這麼大了,自己會有分寸,要相信他們。以甯感激的直點頭。當晚劍書就在以安的房間住下。第二天,兩人在林父母的一再叮囑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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