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酷拉皮卡終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表情有些無奈:“我沒事,沒受傷,别生氣了。”
“怎麼能不生氣呢。”
唯姑娘睜圓了貓咪般的紅眼睛,帶着十分認真的神情在憤怒着,面對他時簡直像炸毛的小動物:“這個混蛋見色起意,搭讪就算了,偏偏是看中長相想賣錢的家夥,難道你長得好看就活該被盯上嗎?可惡,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被女孩子一口一個好看說得有些不好意思,金發藍眼的少年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打一頓就算了,别管了。”
“一頓不行,要打兩頓。”讨價還價。
“……行吧。”
之前坐在石凳上的男孩早就跑得沒影了,大概是和人販子裡應外合,一個負責引誘善良的好心人靠近,另一個就暗戳戳躲在草叢裡射擊,他們的目标就是長得好看的少年,臉越美賣價越高。
又被往死裡打了一頓的男人跌跌撞撞拖着腿連滾帶爬地跑了,木川蹲在草地間找耳墜,掌心微微攏起,上面放着碎成兩半的不規則晶體。
“怎麼辦,碎成這樣了?”她仰起臉問。
逆着光看,少年金燦燦的發頂像是日光一樣耀眼,他似乎疲憊至極,但接觸到女生的目光後,又變得平和冷靜:“這對耳環是我從小就戴着的。”
然後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酷拉皮卡正處于少年的逐漸成熟期,象征着十六歲的面頰顔色呈現着水果般的光彩,流線的優美眉宇,脆弱的瞬間閃爍着無垢的面影,藍眼睛注滿了溫柔而險峻的意識。
“我家附近有很多杉樹,岩石上會布滿苔藓,每次天亮的時候,天空的一角都被太陽撕開,落下像是瀑布般的亮光照耀着杉樹。雨水很多,但晴天的時候非常溫暖,我還記得有一年春季特别冷,下了一天的雪。”他補充道,接着眼神慢慢變得格外泠然,輕輕把右邊僅剩一半的耳環摘下來。
“那真美。”
木川感歎,她也跟着露出了向往的表情,目光停在遠處低矮的銀杏樹上,葉片如同石英一樣閃閃發光:“我經常待在海邊,城市裡停留的次數也很多,卻沒怎麼去過真正的内陸山林。”
“你不像在海邊長大的。”酷拉皮卡看着她。
“我是後來才被人帶去大海的。怎麼說呢,有個人告訴我,如果想得到自由的話,就出海吧。”陽光變換着角度照射入少女绯紅的眼底,瞳孔折射出不同深淺的或瑰粉或暗紫的光澤,“它特别寬廣,一望無際,晴天的時候海面上波光粼粼好像灑了金粉,有一股鹹鹹的但是很好聞的風的味道。”
隻戴着半邊耳環的少年不由地笑了,他抿着嘴唇轉過臉孔:“風還有味道?”
“嗯,像是鹽水汽混着幹燥木闆,有時候還會伴随着火焰燃燒的無機質氣味……”
說着說着,木川忽然停下了。
有些東西在腦子裡快速地閃過,黑白光影宛如老舊電影裡的膠片。她不經意擡起視線,卻看到對面少年眼中羨慕的微光,稍稍一愣,眨眨眼又消失不見,似乎隻是錯覺。
酷拉皮卡打算把已經破損的耳環扔掉,卻被她制止了,唯姑娘攤開掌心,将晶體和耳夾部分都收進口袋,沖他笑了笑:“說不定還能修好,先放在我這裡吧。”
對方默許了。
*
百貨商場和平野公園之間有一片熱鬧的美食廣場,微風輕輕卷起角落的塵埃,将宣傳單和塑料袋吹開。飛坦想從中間穿過去,眼前這時正好出現一群人,舉着小旗斜着奔廣場走來。
他們都是年齡不大的少年少女,腳步輕快,許多人趿拉着木屐,穿着亮片閃閃的外褂,戴着誇張印刷骷髅頭的鴨舌帽。雖說還是春天,有的人領口已經耷拉着大大的V字,染五色的頭發做成奇異的造型。
就要和他們擦肩而過了,飛坦忽然覺察到了什麼,擡眼掃視這群顯眼的家夥。再沒有人比他的目光更露骨了,襯得面無表情一身銳氣越發冷硬。
有個少年忍不住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膽子稍大地靠近:“有什麼事嗎?”
墨發青年眯着金色的眼睛,用令人後脊發毛的視線瞥着大氣也不敢出的非主流少年們,狠狠皺着眉:“剛才那個綠頭發的呢?”
一群人互相對視片刻,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跟在你們後面的,綠頭發的女孩,她去哪了?”他說,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我們也是第一天認識她……”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男人冷峻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特别難看,細碎的藍黑色短發垂落在臉側,像是野狼在黑暗中泛着金色的幽幽眸光:“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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