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又氣又無奈:“我說姐姐,你不累嗎?”
這副身體極其虛弱,維持跪姿都很艱難。雲棠能感受到原主至少有兩天不吃不喝了。
“姐姐,就喝口水成嗎?再不喝水你可就完蛋了。”
哪成想,身體跪得更端正了。
得!沒救了。
也對,本來就是一具兇屍,哪還在乎這些?
趁着四下無人,雲棠又絮絮叨叨念起來:“姐姐,如果你想讓我知曉你生前的經曆,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必這麼麻煩。我這人很好說話的,你有委屈,你直接跟我講嘛!咱們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何必再回顧這傷心往事,惹你心傷,還勞我筋骨、餓我體膚呢?”
身體卻不再回應,隻是直挺挺跪着。雲棠長歎一聲,别無他法,隻好自暴自棄的盯着邊上那碗冷粥“望梅止渴”。
她發現自己雖然不能使用法力,但手腕上的那條霧帶還在。她伸手碰了碰,黑色的霧順着她的指尖一點點移上來,所過之處,紅色的嫁衣皆會變成她原本那件白衣的模樣。
看來這條霧帶一直在保護她,如果她想離開,霧帶應該會帶她脫離幻境。
也不知道連珩怎麼樣了,有沒有和她一樣被困在幻境裡?
想到這,雲棠不禁失笑。以那家夥的本事,豈是小小幻境能困住的?想來他現在應該在幻境外一邊鎖着眉頭,一邊嫌棄想把她搖醒吧!
很快,剛剛送飯的丫鬟又帶着一群家丁回來了。她看見雲棠好好跪在那,不免又吓了一跳。這回上前說話的是一名管家,稱老爺已準她回房休息,要她别再鬧脾氣了。
雲棠卻未動,主要是這副身體并不想動。
“路伯伯,去轉告阿爹,玉娘傷了陳家的臉面,理應在祠堂罰跪,不能起。”
這話是雲棠說的,當然并不是她的意思。
從話中,雲棠聽出身體的原主本姓陳,名喚玉娘,是這戶人家的大小姐。她又微微擡眸去打量堂上的牌位,想進一步去了解玉娘的身份,卻發現所有牌位的名字都是模糊的。
管家又勸道:“大小姐,您在這祠堂裡不吃不喝的,哪裡熬得住啊?您不替自己考慮,也想想大夫人。夫人這幾日因為小姐您的事憂思成疾,已經病倒了。”
“小姐,萬一您真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夫人怎麼受的住啊?”
雲棠明顯能感覺到剛剛那種執念在聽見“夫人病倒”時産生了猶豫。玉娘在擔心自己的母親。雲棠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卻隐約覺得玉娘并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無法接受的事情,才會導緻她甯可穿着嫁衣在祠堂裡長跪不起,也不願與自己的爹娘和解。
雲棠忽然感覺鼻尖發酸,眼淚很快順着眼角滑了下來。悲恸和自責的情緒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有那麼一刻,雲棠覺得她的思緒仿佛是空的。而後便聽見玉娘說:“勞您轉告爹娘,女兒不孝,犯下如此逆行,當有一死,方可贖罪。”
而後決絕地撞向柱子,仿佛以死明志。
——
這算什麼事呢?
才剛從昏迷中醒過來,沒半刻鐘,又撞暈過去。
好在這次暈的不是雲棠,而是玉娘的身體。
玉娘昏倒後,雲棠雖然看不見,但依舊可以聽見周圍的聲音。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從祠堂擡回到寝房,放在了柔軟的床上。鼻尖有淡淡的果木香,耳畔是一個女人低低的抽噎聲。
那是玉娘的母親,聽聞玉娘想要撞柱自盡,顧不得自己的身體趕忙跑過來陪她,誰勸也不回去休息。
“玉兒啊,是娘錯了。娘不該逼你嫁給趙公子的。你爹給你定這門親事的時候,娘就該攔着他。娘怎麼沒攔着他呢?”她狠狠抓着自己的手心,恨不得抓出血來,仿佛想将女兒吃過的苦加倍受回來。
她又哽咽道:“玉兒,娘知道你喜歡小五。可他都走了多久了,他回不來了呀!玉兒,忘了他吧!爹娘不逼你嫁人了,你好好的,娘隻想讓你好好的。”
玉娘的母親就這樣哽咽着說了很多。雲棠漸漸從她的話語中得知了玉娘在祠堂罰跪的前因。
玉娘母親口中的“小五”是玉娘的青梅竹馬,二人卻不門當戶對。小五自小長在陳家,十幾歲開始做玉娘的護衛,論身份,應該算是下人。可玉娘偏偏愛上了他。
玉娘平日裡喚他“五郎”,說這樣和她的名字更般配。陳家人起初并沒有發現玉娘對五郎的情愫。直到玉娘屢次三番找借口推掉看好的親事,陳夫人才發覺不對。
陳家是大戶人家,家規森嚴。小姐愛上家丁,從說書的口中說出來是佳話,在市井裡流傳,那就是醜聞。陳老爺自然不會準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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