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又拿出三樣法器擺在攤主老頭面前,“您看這三樣,加上玄天母石,換您一枚通天佩,如何?”
攤主老頭還是不應,默了片刻,道:“銅鏡不行,這位小兄弟也不錯。”
說着,攤主老頭轉過頭,空洞的眼眶對上雲棠身後的沈天頌。
雲棠登時變了厲色:“大伯,您不是第一天認識雲棠,還當雲棠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嗎?”
“通天佩也就是聽着唬人,其實沒多大用處,誰閑得沒事往天上跑?我看您擺攤都沒把通天配擺出來,應該砸手裡好些年了吧!”
攤主老頭的面色不太好看了。
雲棠繼續道:“您一句話,換,還是不換。換,這幾樣寶貝盡數歸您,晚輩隻拿您一件通天佩;不換,也沒關系,咱買賣不成仁義在。”
她在那三樣法器裡挑出一支最次品的銅簪推到攤主老頭面前,“不換,這支銅簪歸您,全當打擾您的賠禮,晚輩直接走人。”
“隻不過,據傳當年有名修士借通天佩之力擅闖天宮,打傷了天尊座下的靈獸,直到現在那人還沒抓到。晚輩若是下次見到哪位神官通報一聲,您說會不會有仙君來此問您通天佩的來曆呢?”
攤主老頭周身一震,按在攤位上的手都抖了起來。他的嘴唇顫了顫,似是要答應。雲棠已經準備好将懷裡的寶物再拿出來,沈天頌卻在這時鼓起勇氣走上前:“老伯,您看我這東西換您的通天佩,成嗎?”
沈天頌說着,拿出一條黑色綢帶。攤主老頭的眼睛看不見,伸出手摸了摸,忽然頓住動作。
雲棠見狀蹙起眉頭,接着,攤主老頭竟接過綢帶直接系在了眼睛上。他仿佛怔住,良久,竟留下兩行渾濁的淚。
他那雙早已被挖空的眼睛居然可以看見了。
沈天頌怯怯上前,試探道:“前輩,通天佩可以給我們了嗎?”
攤主老頭靜默良久,終于回過神,将通天佩親手塞到了沈天頌手裡。沈天頌怕他反悔,一接過通天佩,忙撿起雲棠撂在攤上的法器,扯了扯雲棠的衣袖:“師父,快走!”
拽着雲棠就跑。
雲棠被他拽着一連跑出好遠,覺得怪滑稽,停下來無奈笑道:“你跑什麼?不知道還以為通天佩是搶來的。”
沈天頌累得直喘:“我怕他反悔。”
雲棠失笑:“你知不知道,你剛剛那條綢帶比我那一堆法器都值錢?”
那條綢帶叫五識绫,雲棠曾在江州見過一次,沈天頌剛拿出來的時候她還沒敢認,所以才會皺眉頭。
世間的法器無論好壞都有可取代性,唯獨五識绫沒有,三界之内獨一份,除了它,再好靈丹妙藥也治不好被奪走的五感。
這種寶貝拿去換通天佩,攤主老頭怎麼可能反悔,不怕沈天頌反悔就不錯了。
沈天頌聽見雲棠的話十分不解:“怎麼會呢?”
小時候隔壁院的姐姐天天拿五識绫給他綁小辮,沒人告訴他這東西很寶貴啊?
“我就是看他眼睛看不見,覺得五識绫給他能有些用處。”沈天頌撓撓頭,“那我們是吃虧了嗎?”
過往的經驗告訴沈天頌,五識绫就是根能讓人耳聰目明的破頭繩。但雲棠說它寶貴,他又覺得師父說的肯定沒錯,不免矛盾起來。
雲棠瞧他呆愣愣的樣子,不由感慨江州人人傻錢多:“你們江州地靈人傑,從來不缺稀世珍寶。你不知道也正常。”
正說着,鬼市上的行人忽然躁動起來。
一隊妖兵全副武裝,舉着鋼叉将鬼市的行人一排排推到道邊。
雲棠順着妖兵來的方向望去,一架金頂紅綢的蓮花轎攆跟在妖兵隊伍之後,高高懸在攢動的人頭間,像從遠處緩緩飄來的彼岸花。
雲棠領着沈天頌往人群後面退了幾步,見旁邊站着的小鬼還算好說話,便問:“兄台,來人什麼身份?這麼大派頭。”
小鬼忙豎起一根手指讓雲棠噤聲,壓着嗓子道:“噓!說不得,這是萬妖山的新妖王,來給鬼王賀壽的。”
“新妖王?”
雲棠一愣,還真是冤家路窄,她忙又往人群裡又縮了縮。
妖王的隊伍從城門口一直排到鬼市中段,刺眼的紅綢飄蕩在整個鬼市上空,仿佛蒙上一層血霧。妖王坐在轎攆中,隔着紅綢,隻能隐約看出是名身段婀娜的女子。
轎攆側方還站着一個男人,墨色的長袍猶如夜幕加身,衣擺自下而上的紅色圖紋仿佛浸潤血迹。他的腰間懸着一把黑色長刀,刀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紅色咒文。
男人帶着黑色的面具,左側面具上刻着半面彼岸花。下颌、脖頸、手掌,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白得發青,仿佛沒有血液在他的體内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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