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李俶回頭陰冷地看了他一眼,目中隐有威脅的殺意。
李輔國立馬閉嘴低頭不再言語。
“聖人是聖天子!”李俶冷着臉說道:“我大唐天寶盛世,古之明君都未必能如此,可惜爺爺老來昏庸了,坐在那個位置上不肯下來。”
他擡頭,望着遠方奔來奔去的禁軍,想着今夜過後,這大唐定會換了新天,而他——也離那個位置更近了一步。
他腦海中又不禁想到自己那個名義上的祖母,那禍水般的容顔讓他裆下一陣火熱。我才是真正的聖天子,聖天子才配擁有一切!李俶這般狂妄想着。
而此時有水滴從天空中落了下來,打在了他臉上,有些澆滅了他心中的炙熱,讓他有些氣惱。
剛停了幾個時辰,卻又來了一場大雨。
頃刻間,這暴雨傾盆而下,天空由原本的暗藍轉為鉛灰,電閃雷鳴,一道道銀蛇劃破天際,映照着雨幕中的一切,仿佛要将蒼天的狂暴展現得淋漓盡緻。
周圍的禁軍紛紛疾步而行,火把照亮中,雨滴在盔甲與兵刃上投下諸多斑駁光影,又把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李俶忽然聞得遠處一陣喧嘩,然後便遙遙看到聖人那邊的軍營中亮光閃起,并有數道黑煙極速燃起,是有人用油點燃了辎重帳篷,士卒在營中胡亂馳馬,波及到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兩人面面相觑,也不多言,而是一起往中軍大營趕去……但還在路上,他們便聽到了确切消息:
東宮還未舉事,禁軍已然兵變!
……
……
李二虎是長安人,普通禁軍士卒,他就着冷水,咽下了最後一口吃食。坐在道邊樹下的茅草上,膝蓋支起、雙手抱着膝蓋,哆嗦着身子試圖取暖……
這場暴雨說來就來,冰冷的水彙成了一條條雨簾,随風漫天飄蕩着,寒意在半空蕩漾。
頭上的樹沒法完全擋住雨水,李二虎周圍坐着很多人,因為沒那麼多房屋給所有的将士居住,帳篷也不夠,幹燥的柴禾更是短缺。李二虎打濕的衣甲裹在身上,潮濕讓他苦不堪言。
屁股下面無比泥濘,薄薄的一層稻草根本不頂事,坐在地上就像在水稻田的淤泥裡……驿道大路上也好不到哪去,驿道也已經被泡出了一層稀泥。李二虎的伍長就蹲在道邊篷車旁避雨,被爛泥淹沒腳踝也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
至少有一千的禁軍就這樣捱着寒冷。
李二虎又緊緊縮了縮身子,他聽伍長說安祿山的賊軍在長安有二十萬,在洛陽還有二十萬,都是鐵甲精騎的突厥人,随時就會追上來,可能明天一早就會把他們殺個精光。
那還不如死在長安算了——他這般想着。
周圍的幾個袍澤也都凍得簌簌發抖,有人已經在旁邊坡上刨洞,試圖躲在裡面,大夥兒臉上都死氣沉沉;但遠處突然有人說着話,說話的人還越來越多,周圍也騷動了起來。
“汰狗娘,死了算逑……”
“我要見聖人,聽說聖人那還有吃的”
一陣陣模糊的議論聲從遠處傳來,李二虎不由支起了耳朵。
……
“……去見聖人為我等請糧饷!”
“……我們要糧!”
誰也不知道是誰先喊的這句,禁軍都騷動了起來。
最終,誰也說不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李二虎握緊了腰上佩刀,跟着人群在雨中彙成一團黑壓壓的烏雲,烏雲中是他們憤怒所形成的火海!
……
馬嵬驿館驿外,令狐骨帶着數十個人在陰暗處蹲着,終于見到尚書右司員外郎嚴天石低頭靠了過來,嚴天石上來就低聲問道:“軍中劇變,可與你們有關?你們怎敢來這裡!”
令狐骨低聲答道:“我等也不知,劉将軍讓我帶東西給你看。”
嚴天石讓跟着自己的兩位侍衛在外圍等着,又忍不住回頭再看了一眼,才轉頭小聲問道:“什麼東西?”
令狐骨從懷中掏出一枚黃金魚符,遞給了陳玄禮,小聲道:“我家将軍得了信物,已備齊兵馬,随時準備舉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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