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四人走出病房,艾麗莎順手将病房門關上。
莉莉絲這才笑問另一側的燭小銀:
“你知道生什麼嗎你就這麼直接了當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
“不知道。”燭小銀搖頭,認真道:
“你們能生,我就能。
而且我爹爹說了,隻要心中無愧,沒什麼話不能說的,想什麼就說什麼。”
“你爹說得對。”莉莉絲笑道:
“但如果你爹知道今天你對趙無疆說的話,會後悔跟你說些道理。”
“不可能。”燭小銀皺着小臉:
“我爹人可好了,我之前都告訴趙無疆了。
他還說過,不要為自己下的決定後悔,這是嗯...
現在...當下自身能夠考慮到的最好的決定了...
哪怕事後發現有些不對...
那...那現在也沒錯!
我們不能用以後的眼光去考量當下的決定,我們是活在當下的。”
“小小年紀,道理倒是蠻深刻。”莉莉絲紅瞳眸光流轉,笑了笑,看了看趙無疆。
燭小銀這話說的剛好,活在當下,在當下某些環境中,作出某些決定,不用去痛苦。
這是無可奈何,是必須,是穩妥,是目前能做的,最好的決定了...
完美,隻是未來對過去的一種反思而生出的内心期許。
放在當下,沒有完美,隻有缺陷,錯誤,這些都是無法避免的。
不要因此責備自己,消耗自己。
“這可是我爹告訴我的道理。”燭小銀揚起小腦袋,蹭了蹭趙無疆的胳膊,有些雀躍。
四人行走,穿過長廊,來到大廳,人聲的喧嚣立馬傳來。
這種喧嚣不是吵鬧,是求醫者的低語,化作的呢喃,纏繞上了趙無疆的心尖。
他被莉莉絲推到一張長椅上靠着。
燭小銀枕着他的右肩,莉莉絲枕着他的左肩,艾麗莎枕着莉莉絲的肩膀,三女身上透着慵懶,祥和,甯靜。
也是感染了他。
他整個人也緊繃僵硬的心神,也頹了一絲,軟了一絲,腦袋微微後仰,舒了口氣。
大廳内人來人往,有喜有憂,腳步有急有緩,四個人就這麼靜靜坐着,趙無疆不知何時閉上了眸子,睡了過去。
他腦袋偏靠在莉莉絲的腦袋上。
莉莉絲白發不斷撩撥他的臉頰,他的呼吸平緩,沒有睜開眼睛。
“睡着了...”莉莉絲抿嘴一笑,輕聲對艾麗莎笑道。
她顯得有些得意:
“趙無疆這人,得哄,看着人高馬大的,其實就是個孩子。”
艾麗莎側眸,柔和看着趙無疆,她喜歡現在的氣氛,心安處,像是家,她重新有了家人。
莉莉絲之前在赤木子生物倉開導趙無疆的一番話,其實也開導了她,過去已經過去,趙無疆重新有了友人,她艾麗莎也有了家人。
燭小銀也睡了過去,靠在趙無疆肩膀上,歪向莉莉絲的方向,少女臉頰嬌俏,有着嬌憨和歲月靜好的美感。
她其實未曾發覺自己為何要跟着趙無疆,不是表面那樣為了道果。
她沒有意識到,她靠近趙無疆的真正原因,她爹爹曾經說過。
趙無疆身上有很多火。
怒火,不甘的怒火。
心火,不屈的心火。
香火,不滅的香火。
燭九陰一脈,上古為山神,本也享受香火。
隻是随着歲月流逝,世間香火漸少,再到如今科技文明時代,東方道統已無太多香火之力,僅存的一些,也不屬于燭九陰一脈,大多與姻緣錢财有關。
她爹爹曾告訴過她,香火可登神,凝神身,永不滅。
世上亦有登仙術,一步登仙,亦可永恒。
隻是無論是香火登神,還是一步登仙這兩種蘊含大辛秘的法門,早已随着時間流逝,消失殆盡,世間已不得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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