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倒在岑刀的懷中,不想再思考。
奇怪的是岑刀的心并沒有變冷,雖然不再跳動,卻還是有一絲微溫,隻在心的三寸。
這是一個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向每一個想要拉開我的人大吼,撕咬,我不容許任何人碰他的身體。我想我應該陪着他,這樣便可以一直追随他溫和的目光。
那年我十歲。
第3章荊蕪帝國
可是我醒來卻發現自己已在明玉懷裡,隻是那時候我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明玉,明玉和岑刀在我醒來的那一瞬是如此相像,以緻于我醒來的第一句話便說,岑刀。
忘記了岑刀已經死去。
明玉就淡淡地笑,我叫明玉,我不叫岑刀。
我不知道我一睡就是三個月。
我隻覺得自己是做了一個長長的連續的夢,那些夢似有似無,若斷若續,父王、岑刀、若耶的臉不斷變化、幻滅,我眼前的顔色一瞬鮮紅,一瞬雪白,一瞬乎殘黑,光線忽而纏繞不絕,忽而節節斷裂,耳際時而呼嘯着嘶殺,仔細聽時卻又是巨大的寂靜,似乎有父王仔細的叮咛,卻又似乎有可怕的獰笑,時而又有如泣如訴的悲涼的箫聲嗚咽。我很想醒過來看看清楚,聽聽清楚,卻又在努力的瞬間失去意識,這樣的努力與昏迷反複地重複,以至于我不知道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真實。
既然真實的世界裡有夢,夢裡可有真實呢?
我有時極為害怕,若這樣意識的斷續永世不停,是否便是死亡,若是死了便應該可以看到岑刀,可是我什麼也看不到,我用盡力氣也想不起岑刀的樣子。
我感到盲暗,我第一次知道盲暗是如此可怕。
我不知道,在這三個月裡,龐大的荊蕪帝國化為焦土。成千上萬畝良田被鲧族人占領,被種上森林或者草原,帝國的臣民強壯的額上被烙上鉛印,成為放牧的奴隸,老弱多病的和小孩被成群的屠殺,女人們被俘虜,強暴,成為異族傳宗接代的工具。整個帝國的上空彌漫着灰濛濛的煙土的嗆鼻的味道,下面是層層重疊的灰,灰下面是或新鮮或凝結的血,血的旁邊有或已經腐爛或正在腐爛的屍骸。
紅藥說,那巍峨的荊蕪宮殿被鲧族首領劫餘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那一把火呵,将碧荊山都映紅了,可是整整燒了三個月呵,那一年碧荊山的樹木的葉子全部枯焦而死,鲧族人用車子裝運荊蕪宮裡珠寶,那成山的珠寶就那樣雪花一樣散落在荊蕪城裡大街小巷,人們隻顧得為大袋大袋的珠寶厮殺、争奪,開始一個月裡都沒有人去揀小的,當大的被揀完人們才去為小的争奪,幾乎掘地三尺。
人類真是瘋狂的動物,紅藥長歎,紅藥難得這樣嚴肅一次。
我瞪了紅藥一眼,我總也算是一個人吧。
紅藥自覺失言,便過來抱着我,撒嬌道,雪雪,請不要發怒,你隻有紅藥一個心腹,若沒有紅藥,你會多孤獨呀?
我無奈,這小妮子覺察到她之于我的重要便不再十分畏懼。
我說,那你再說荊蕪帝國覆滅的故事給我聽。
紅藥說,我們在荊蕪城被困四百四十九天的時候才接到三色神鷹帶來的消息,三色神鷹是北冥水府特有的傳訊神鷹,北冥水府的主人公子角在九千年前向日月魔宮臣服,于是老宮主衣天就率我們魔宮十二花王和春生,夏亡,秋殺,冬殁四使前往荊蕪帝國接應。
紅藥說,我們趕到的時候公子角正在碧荊山的上空和雲妖、星邪兩魔激戰。公子角幻化成一條墨黑巨龍,卻被重重的雲包圍,雲妖操縱重雲将公子角的眼鼻盡數堵塞,自己幻化成妖冶的裸身女子手持化骨雲劍在龍身周圍上下翻飛,星邪排出七星大陣将碧荊山鎖住,那七點寒芒在外形成結界,其他所有生物都突不破,在内卻閃爍吞吐如毒蛇的信子尋找公子角的弱點便要将其射殺。
紅藥說,公子角的本領本來遠勝雲妖星邪,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公子角會被他們困住。
紅藥說她當時以為公子角在示敵以弱,後來才知道公子角的喉中含着我,法力連三成都使不出,亦不敢拚命,除了防守沒有任何選擇。
公子角高昂龍首發出震天的咆哮,其身連滾三千圍便化為擎天般的龐然大物,似欲沖破宇宙,公子角的血盤大口一張便要吞那為首的北鬥星辰。可是那七星卻也随之便大,那為首的北鬥星亦極速飛升,其餘六星亦緊緊壓向龍首似要将其扼殺,公子角便垂下首來将身形迅速變小,同時自斷一爪飛向雲岫将星邪的一隻手生生握斷。那爪還要回來,卻在變小的瞬間被一星火燒成無物。
公子角便不和星邪硬拚,隻和法力較弱的雲妖同歸于盡,瞬間便用三爪換了雲妖的兩腳一手。雲妖還有一隻手,可是公子角卻還有五隻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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