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話,我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如果,一定。
第38章篇外(3)姒雪
在那一戰過後,所有的人不是死亡就是遠走天涯。
我沒有要桓痕來陪我。既然已經回不到從前,那麼不若徹底丢開,于他,或許還可重新生活。
那一戰發生地太過突然,又太過迅疾,那,已超過我可以接受的層次太多太多,在岑刀死後我突然發覺自己智力的衰竭,以至于我用了很長時間來思索這一切。
可是到後來卻越來越糊塗。
我想,是我身上的靈性越來越弱的緣故吧。
我沒有看岑刀給我的如意,我舍不得将那如意打碎,這是岑刀給我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我舍不得。
我把這枚小如意放在心間,像桓痕将水悠揚的玉影放在心間一樣。
岑刀在最後一瞬間說他愛我。
我并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我又願意想他沒有騙我。
我甚至無暇去想他的話的真僞,我隻想到一個事實,他本不必去看那明玉的血凝成的字,本可殺了明珂,本可毫發無傷地做他的三界的霸主,萬物的主宰,去追尋三界内的宿命。他其實早就知道我是如意寶典。
明玉的血字并不能令他驚慌。
令他驚慌的是我也看到了那些字。
他是不願我知道我的秘密的,在他的地府裡他說了那麼多,便是不願意讓我知道關于我最大的秘密。
在他看見那些字的瞬間他是不知如何安慰我吧。而這要了他的命。
一個人若是為了别人便可以不要自己的命,那麼不論他愛不愛我,都說明我之于他是重要的,重要到什麼程度呢?這同樣隻在他的心中,已經随着他的死去無法控知了。
我也已經不願再追究所謂秘密。
所以我不會看那如意,永遠不會。
就是我知道了其中因果,岑刀也不能再回到我的身邊,說到底世間很多事都不在我們預料,不在任何人預料,世上從來沒有固定的規則。
明玉,明珂,如花夫人都練成了如意寶典,可誰也沒有天下無敵。
岑刀最後出道的時候使的也是如意大法,可是也死在了明珂的手上。
他出生入死,從岑刀到桓印,又到修羅神,又到岑刀,他曆盡艱辛終于掌握了最為高深的法術,可距離掌握命運還是那麼遙遠。
世上傳言“五行已經錯亂,玉石将化霰雪,雪蓮長生之時,修羅神将成為萬物的主宰。”卻也僅僅隻是傳言而已,而已。
而岑刀的故事,不管岑刀或修羅神,哪一個是他的真面目,無論是他怎樣變成岑刀,又變成修羅神,又變成桓印,無論他愛的是夢中的我的一幅畫,還是現實中的我,又或許他根本不愛我,他隻是在臨死的時候安慰我一下,又或許他不曾愛過任何人,他隻是那個閱盡兵書隻要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驕傲的将軍。
可是我甯願相信他愛過我,我對自己說,你看,他都為我而死了。
我不要什麼真相,那無非是他心裡的一個人的事,真或假,虛或實,善或惡,愛或恨。
每個人隻有心足夠強大,便可以受自己的心的指引做任何事情,隻要他能對自己的心負責。既然他以前要瞞過我的眼睛,我又何必非要揭開他最不願我知道的一面?
我已為真相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隻是,我手心的大把的無休無止的時間,我将如何來度過?
在岑刀死後的不知過了多少年月,我學會了一種打發時間的遊戲,那便是在人群裡隐身了來觀察一些愛得生死刻骨的戀人,看着他們甜蜜,争吵,背叛,别離……
我想要知道這世間有沒有真正的愛存在。
這是一個令人沉溺的遊戲。
我告訴自己,我要看着十萬對戀人從愛到不愛,或者,從愛到死。
我告訴自己,當我看完十萬次愛的故事時,我便知道愛是否存在。
隻是我常常懷疑我能不能堅持到底。
于是,我常常在戀人們的初見驚鴻的喜悅裡,在他們深情脈脈的眼神裡,在他們絕望神傷的悲涼裡,在他們人去樓空的孤寂裡,蓦地想起,在人馬喧騰沙塵彌天旌旗蔽日鼓聲如雷的戰場上,一個戰袍如雪的白衣将軍,是如何地劍眉星目,冷傲如鐵,仿佛他長刀一揮,天涯隻在咫尺,城池隻在掌心,生死,亦不過等閑。
于是突然想起一首不知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聽過的詞,自别後遙山隐隐,更哪堪遠水粼粼?見柳外飛綿滾滾,對桃花醉臉醺醺。透内閣香風陣陣,掩重門暮雨紛紛。怕黃昏忽地又黃昏,不銷魂怎地不銷魂?新啼痕壓舊啼痕,斷腸人憶斷腸人。呀,今春,香肌瘦幾分?摟帶寬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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