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好看的皮囊并非萬裡挑一,除了遠觀更适宜的祝謠,總有耀眼得不那麼内斂的人。
祝謠還記得這個場景發生在一個大課間,當時他在解一道很難的導數題,祝謠甚至能記得那道題最後的答案和自己拿在手上的鉛筆,因此這個畫面在很久之後還能清晰地回憶起來。
坐在祝謠過道對面的女生和朋友聚在一起,很興奮地在讨論什麼。幾個人的聲音有點大,稍微幹擾了祝謠解題的思路——
他聽見帶着笑意的女聲用一種仿佛很熟稔的口氣道:“我知道啊,喻晟央嘛,好帥的,校草誰不喜歡呀?”
在話音降落的這一秒内,祝謠正在演算答案的鉛筆突然一頓,筆芯斷在一半,狠狠地在紙上劃了一道刺眼的黑線。
祝謠眉頭輕輕地一皺,對被破壞的立體幾何立即産生共鳴,對這個反問句起了反骨,既覺得輕浮又覺得擾人,像硌到一塊石頭一樣,在心裡不太愉悅地記住了出現在笑聲中的名字。
隔了很久之後祝謠才知道,數學的盡頭是哲學,哲學的盡頭是玄學,像導數這樣的宇宙真理,幾乎帶了某種預言性質,自己就該當時就聽從這個不祥之兆的。
舍身取義的自動鉛筆芯當時就想要努力告訴自己,離這個名字的主人遠點。
然而實際上,祝謠第一次真正見到喻晟央的時候,是被那種天然的美好震撼到的,很難立即就坐視不管。
他還很清晰地記得那是高一下學期的體育課,在下午第一節,祝謠對這節課深惡痛絕,因為要在烈日下曬很久,浪費學習的時間,而且請假也逃不掉。
在痛苦得近乎罰站一樣地曬了半節課後,祝謠覺得自己隻剩了半條命。
他艱難地往室外的水龍頭處走,打算借涼水洗一下臉和脖子上的汗。
抱着一樣想法的人一定很多,祝謠想起跟人擠在一起洗臉的場面,甯可再多走一段距離去高三的操場,反正高三不會有什麼人上體育課。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一排用來給學生和職工洗手的水龍頭前果然一個人也沒有,祝謠滿意地呼了口氣,擰開水,往臉上拍了拍。
水龍頭被烈日曬得已經有些發燙了,流出來的水也是熱的,祝謠覺得完全沒有起到降溫的作用,看到周圍沒人,索性就把整個頭伸到水龍頭底下澆了個痛快。
這樣雖然會暫時滴水,但是在下節課上課之前應該就會幹得差不多了。
祝謠擡起頭長籲一口氣,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擡起頭時瞬間一愣,差點被吓得半退一步。
有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背着純黑的書包,正站在大概一米遠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祝謠面上平靜,心裡卻着實被吓了一跳。
而且更讓他暫時回不過神的是,這個盯着他看的男生長得很帥,非常帥,然而他染着一頭耀眼的紅發,站在樹影的交界處,被照得一半如金,另一半像暗色的薔薇,這在校規嚴格作風嚴謹的六十七中是很難以想象的。
祝謠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眉,本能地不想和這麼紮眼的人扯上關系。
他平靜地從男生的身旁走過,看到他白色的校服t恤上有一大塊的可樂漬,皺着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一些。
“喂,”男生突然開口,“等一下。”
祝謠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從語氣詞到祈使句都用得十分不客氣的陌生人,暗歎居然走這麼遠也能碰見麻煩。
男生從陰影處完全走出,眉頭蹙在一起,像輕而淺巧的峰巒,微微破壞了他偏于美麗的好看,倒是顯得更酷了。
男生看着祝謠,仿佛躊躇半晌,過了很久才猶豫地說:“你會做噴泉嗎?”
“……”
祝謠道:“什麼?”
男生不再說話,慢吞吞地從書包裡掏出一瓶可樂,和一條被拆開了包裝的曼妥思。
祝謠:……
他認真地端詳了面前的男生,看了一眼他的校服,無語地道:“你是高中部的嗎?”
男生點了點頭,言簡意赅地道:“我高一三班的。”
居然是同齡人……
祝謠心情有點複雜地接過可樂和曼妥思,緩慢地道:“……你的衣服是做這個弄髒的嗎?”
男生搖了搖頭,“我沒成功,不知道為什麼沒噴起來,我忘記嘴巴裡還嚼了一顆,拿起來喝了一口。”
祝謠:……
他有點憐憫地看了帥哥一眼,心想上帝果然是開一道門必關一扇窗,智商和顔值分配得倒是挺公平的。
祝謠思考了幾秒,不是很想在陌生人身上浪費這種無聊的時間,但最後帶着一點說不明道不清的同情,歎了口氣,妥協着蹲了下來,把可樂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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