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事問你。”
“何事?”
“爹爹,為何不讓我從軍啊?”
“爹爹貴為右相,自然是希望我等能光耀門楣,若是我倆都能入得朝堂,還能助他一臂之力啊!”
“那外頭的金人,誰來打?”
“自然是由武将們和士兵們去打了。”
“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去打?”
“我們為何要去打?九死一生,命懸一線,來臨安的一路上你難道還沒看夠那些死屍麼?!”
“那,那些武将們和士兵們,不知道打仗會送命嗎?他們就沒有家人嗎?為什麼他們上陣殺敵就是理所應當,我們入伍從軍,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汪玉寒有些語塞,今日這小鬼的問話好似特别的多,且這問話裡,還頗有幾分不能言明的道理。
“你這是聽誰亂言了,我們有我們的事要做,他們有他們的本分,分工不同,何來受委屈這一說!”
“哥,這樣自欺欺人的話,書院裡剛入學的學童都不會信了,若隻是分工不同,為何朝廷要一而再的幹涉軍務,文臣懂打仗嗎?聖上懂行軍嗎?可懂行軍打仗的李大将軍呢?他不僅懂,還骁勇善戰,可他如今在何處?!”
“玉可!”
“汴京的血海深仇到底是誰忘了?!還有大哥的死!乳娘的死!我們這些高官家的孩子,有什麼臉面提為君、為民?上陣殺敵的不是我們,保家衛國的亦不是我們,在朝堂攪弄風雨阻礙不了金人屠戮的腳步!自己人窩裡鬥的再狠,手段再厲害,真到了人家打上門來的時候,我們就隻會逃!”
“汪玉可!!你說夠了沒有!”
玉可的眼裡有淚光,聲色已有些哽咽。
他倔強的站在屋中,好似臨戰的鬥獸般急促的吸着氣。
汪玉寒看着面前的人,有一瞬的失神,不知為何,他恍惚在玉可的臉上,瞧出了一絲大哥的神韻。
“你可知你今日的胡言,足以将全家刺配?!”
玉可的頭依舊不曾低下,汪玉寒有些無奈,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屬倔驢脾氣的弟弟了,他自己認準的理,便是死理,任誰都改不了!
“從今日起,你給我在家閉門思過,哪都不許去,膽敢踏出屋中半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說罷,汪玉寒便再不看他一眼,獨自一人走出了玉可的小院。
像,真像啊,都是那樣的敢怒敢言,滿腔熱血,當初他若不是為保護家小,死在了路上,想來今日聽到玉可的這番言辭,他定會同兄弟們開懷的喝上二斤酒才罷休!
可世事總是難料,家中最是骁勇的一個,偏偏死得最早,反倒是他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如今倒是跟着父親也混了個一官半職。
汪玉寒有些無奈的笑笑,玉可說的這些,他豈會不懂,亦是因為懂得,所以他才對先生的所作所為有了懷疑和不解。
與金人和談,是為了少些百姓的犧牲;不北上,是因為軍中節節敗退無力抵抗;早早遷都南下,亦是為了躲避金軍屠戮……自始至終,他們好似都有這些、那些“說得過去”的理由,可他心裡明白,以上種種,不過都是推脫的由頭罷了。
一個真正心懷天下的君主,又豈會棄天下百姓于不顧,一味的對對手搖尾乞憐?一個明君,又豈會将割地、賠款當成家常便飯,置百姓于水火,隻為求自己的太平盛世呢?
這樣的道理,他明白,滿朝文武,又豈會不知,可他們為什麼不說,甚至還在推波助瀾?因為他們心知肚明,沒有了皇權,他們便也會跟着沒了價值,什麼皇親國戚,世家貴族,王侯将相,與平民百姓又有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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