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丞遠忽然情不自禁升起一抹笑。
事發突然,剛才隻是短短的幾個瞬間,但是也讓他對裴珂有些刮目相看。
性格這麼剛-烈嗎?人事經理說裴珂應聘的原因是躲避之前酒吧的客人,頸部還有傷,現在看起來不作假,這種脾氣跟那種為錢折腰的人完全不同。
甯丞遠知道這類人,自己階級的富人有時候就喜歡睡這種骨頭石更的,他們越見到有人出淤泥而不染,就越想要用權力讓人屈服。
一想到曾經孤傲清高的人,現在被-征服在身-下,這群富人就會湧現出一股心理上的快-感。
甯丞遠沒這種興趣,但是也多少了解一點,他感覺裴珂就是這類人。
往日看着為人溫和像沒脾氣,不經意間的舉止也能看出充滿愛心,但當你認為他善良可欺時就錯了,觸及他的逆鱗,他一定會突然爆炸反抗到底。
甯丞遠并不喜歡這種性格,他總覺得這類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識擡舉、不懂規則,上面的人大多隻是喜歡聽話會辦事的人。
樓下起了紛争,那光頭見裴珂被隔離開,自己人身已經安全,便立刻開始鬧事,踩在沙發上破口大罵,指着裴珂說要讓他好看,周圍雅座的賓客皆投過去驚異的目光。
那聲音,甯丞遠在二樓也能隐約聽到。
領班立刻向周邊客人彎腰緻歉,另一邊安保則将那光頭按在沙發上,一旁經理也坐下開始談話。
要說光頭剛才被威脅時還占一些理,但自打鬧事那刻起,就鐵定理虧,明岚可容不得這種下三濫鬧事。
“把人帶到我那裡,知道是誰吧?”甯丞遠懶得看下面處理這種事,轉身就走。
“是是,知道知道。”一旁經理連忙應着,點頭哈腰地将人送走。
看甯丞遠身影徹底離去,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看着一樓的局面在耳機裡把命令吩咐下去,讓人把那名服務生送去總裁辦公室。
他當然不會錯認為是将惹事的光頭客人送去,總裁辦公室那地兒,雕飾裝潢得多金貴,一般人想進還進不去,這種貨色連自己都看不上,甯總怎麼可能讓這種人踩上他那辦公室的地毯。
這光頭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富門子弟,管他哪裡來的,想鬧事就轟出去,還沒找算此人刁難服務生的罪責呢,就想在這裡耍威風?
經理想到這裡眼神一冷,轉身往下面走去,甯總第一次下來視察情況就給他來這出,他去會會這孫子。
第十六章
甯丞遠聽到開門聲,看向天花闆的頭擺正,就見裴珂被人從背後推進房間,門在他身後關閉。
裴珂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過來看向甯丞遠,随即低下頭去,也不講話,就站在門口,距離辦公桌十萬八千裡。
那副模樣,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錯事。
青年領口的那疊錢不見了,甯丞遠親眼看他抽出來丢在桌上的,眼下領-口大開,崩掉兩顆紐扣,露-出清晰的鎖-骨,似乎因為被潑過酒的關系,那處肌-膚亮晶晶的。
黑色的緊-身馬甲也沒有擺正,應該是混亂中被人撕-扯過,從白襯衣到馬甲再到長褲,沾染了淺白色的煙灰,是剛才那杯打翻的酒裡混雜的。
但青年站得筆直,仿佛沒有受這身衣服影響,依舊像平日裡那般。
這讓甯丞遠想起那個雨夜,即便被淋得一身狼狽,青年的眼睛也帶着溫和的光,從不曾熄滅過。
“聽說你想傷人。”甯丞遠保持雙月退交疊搭在辦公桌上的姿勢,“承認嗎?”
就見裴珂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反駁,但垂在兩旁的手卻緩緩握成拳,一看就是心下未平,正在努力壓下情緒。
“有想說的話?”
裴珂搖了搖頭,依舊沒出聲。
未等甯丞遠繼續問話,就感覺到桌下什麼東西一動,低頭一看,原來蜷縮在那裡睡覺的那隻醜狗醒了。
幼犬的覺兒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前兩天裴珂吹幹它的時候好像順帶着用熱水沖了個澡,全身洗得幹幹淨淨,也沒有什麼異味。
甯丞遠将它扔給董秘打理,喂食遛狗那些事項也懶得去管,剛才看到它才醒悟過來,自己竟然到現在也沒将狗丢出去。
“不說,那就要受罰。”甯丞遠慢悠悠道,“這裡還容不下敢動手的員工。”
裴珂終于擡起頭,看向他眼神有些輕飄,就像是在看距離很遠的事物,随即他回神,深呼吸:“好,我認罰。”
沒有任何辯解,就像剛才那人那事,低微得入不進他的眼底。
究竟遇到什麼,才會有所動容呢?還是一直就是如此,像一朵高雲之巅的雪蓮。
甯丞遠現在有點理解那些富人的奇特癖好了,他被人敬仰習慣了,有點見不得對方這副不趕緊着侍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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