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算不熟,高中時候,季辭其實一直在他面前出現過,隻不過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得很低,裴拾還跟她說過話,而陸宴之所以能記起季辭,是因為裴拾跟他說:“陸宴,那女孩子是不是喜歡你啊。”
田徑場上,女孩背影纖瘦,烏黑柔順的長發搭了滿肩,在發尾處,頭發帶了點卷,看起來有點可愛,那時候是落日時分,天邊鋪滿了厚厚的橘色雲朵,空氣裡似乎有一種草木的清香,季辭沒回頭,她戴着耳機,不知道遠處還有兩個朗朗明月般的少年正注視着她,而因為裴拾的一句話,陸宴突然心髒狂跳起來,但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隻是,有那麼一瞬間,他其實很想走上去和季辭說說話的。
趙晉恒從遠處來,疑惑問道:“看什麼呢?”視線落在季辭身上時,了然般地眯了眯眼,說,“那姑娘我認識,季家來的,她媽做小三才得來的優越條件,不然她哪兒來的機會上這所學校。”
“媽的,老子最讨厭小三了。”趙晉恒忿忿不平,他看着裴拾道,“你說是不是,你也讨厭吧。”
裴拾一直在看着季辭,聽完趙晉恒的話後,他把視線收回來,淡淡地掃了趙晉恒一眼,神色不明。
趙晉恒覺得自己好像話說的有點不對勁,于是又笑嘻嘻開口:“哥這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嘛,你那後媽……”
他沒說下去,但在場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不過是上一輩的那些破事,沒必要一直提起,裴拾不需要人為他打抱不平,等有一天,所有權利被他握在手裡的時候,他自己救自己。
沒人理自己,趙晉恒有些尴尬,于是催道:“走啊,都站這裡做什麼,實驗室裡一堆實驗等着咱們記錄啊,快走走走!”
他們走了沒多久,季辭才從田徑場的人工草坪裡站起身,有微風吹起她的頭發,露出的小臉粉白而精緻,她沒有穿校服,穿的是自己的裙子,小腿線條幹淨又漂亮,整個人站在那裡,潔白溫婉得不像話。
徐麗把她生的太好,正是蓬勃而向上的年紀,她比鮮花還要吸引人。
隻可惜那時候的陸宴沒有注意到季辭,以至于在後來的幾年裡,陸宴完完全全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号人存在,甚至他都忘了,高三那一年初夏,因為裴拾無意間的一句話,他的心髒曾為一個人而劇烈地跳動過。
-
他說,“季辭,我們之間是沒有感情的,隻能假裝。”
季辭捏着筷子的手,指尖蒼白得看不到一絲血色,她低下頭,牙齒将下唇咬的死緊,時間好像靜止在這裡,她似乎聽見自己心髒裂開的聲音。
她一直都知道的,隻是聽他這樣無所謂地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會泛起細細密密的疼痛,她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人啊?
那一年大雪日,你别朝我伸手啊,你别來招惹我啊。
陸宴,你真的是……好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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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耳邊軟糯的聲音響起,一隻細白的小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季辭順着手腕看過去,陸桉一臉天真地問她,“什麼是感情啊?”
忘了還有孩子在身邊,季辭緩了緩神,輕輕摸他的頭道:“是一種羁絆。”
陸桉歪着頭,再次問道:“是小許老師說的那種嗎,爸爸愛媽媽,孩子是爸爸媽媽的寶貝,我們都互相愛着對方?”
季辭看了一眼陸宴,他眉目冷淡,不願意給陸桉解釋什麼是感情,孩子太小,季辭心疼他,于是小聲“嗯”了一下。
她沒什麼底氣,所以聲音很小很小。
陸桉睜着漂亮的雙眼看了季辭一會兒,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一下子撲進她懷裡,悶聲說:“我也永遠愛媽媽,比愛爸爸還多。”
他的聲音還帶着奶音,說話慢吞吞,軟糯糯的,季辭鼻子突然一酸,眼眶微紅,陸宴說他們之間沒感情的時候,她隻是心裡難受,可是陸桉說永遠愛她的時候,她忍不住想哭。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會永遠愛她。
陸宴放下筷子,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對陸桉道:“沒良心的小東西,今天白接你放學了。”
陸桉不理他,隻對季辭說:“媽媽,我想睡覺了。”
季辭還沒吃完,但是也不太想吃了,沒什麼食欲,她把陸桉抱起來,借口離開:“小桉要睡覺了,我先帶他上樓。”
她走到一半,忽然又回頭對陸宴說:“以後别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了,小孩敏感,心裡會難受的,我和你之間的事,我會重新考慮,如果不喜歡……”
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接着說下去,“對不起,你娶我的時候,我以為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是我的喜歡可能給你添麻煩了,所以,等爺爺來之後,我會同他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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