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襄許是沒聽說魏祈甯今日未做功課挨罰的事,說話和顔悅色,就連鄭氏都莫名其妙的殷勤三分,沒給她挑刺。魏祈甯起先疑惑,回了西院才知,方才林家已經差人送了不少上好的藥材和膏藥過來。魏襄和鄭氏都愛面子,即便心裡看不起林家這樣的商戶,都知道家醜不可外揚,更不敢教人以為他們虐待了原配嫡子。宋嬷嬷關上屋門,小心的替魏祈甯卷起褲腿,露出膝蓋。昨日罰跪後留下的青紫痕迹仍在,在周邊白皙肌膚的襯托下,有些觸目。宋嬷嬷取了林家的膏藥小心翼翼替她塗上,邊塗邊道:&ldo;咱們夫人去得早,可苦了哥兒,若不是當年一時糊塗,哥兒如今怎會……&rdo;那膏藥涼絲絲的,塗在膝蓋上很是舒服。魏祈甯道:&ldo;事已至此,嬷嬷何必徒增傷悲?&rdo;她伸出雙手,讓宋嬷嬷繼續塗抹,低下頭悄聲道,&ldo;男兒身總比女兒身強些,不至教人真正欺辱到頭上來。&rdo;宋嬷嬷想了想,歎口氣道:&ldo;少爺說的也是這個理,若是女孩兒,隻怕早被鄭夫人欺負得連二姑娘都不如了。&rdo;二姑娘是周姨娘的女兒,每日裡給鄭氏母女做小伏低,過得不比府裡的下等丫頭好。魏祈甯又道:&ldo;嬷嬷,我想參加今年的武舉考試,若能掙得一份功名,即使将來祈安襲了爵,我也能自立門戶。&rdo;宋嬷嬷聞言大驚,給她細細塗抹膏藥的手也頓住了:&ldo;武舉?少爺,這如何使得?若是文舉,不過是寫文作詩的事,那武舉……少爺的身子,如何使得?&rdo;其實她想說的是,武舉都是莽夫參加的,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平日裡和一堆科考士子混在一起已是逾越,如今怎麼還要和那些武夫混在一起?魏祈甯趕緊示意她噤聲,此事她還不想讓他人知曉。&ldo;嬷嬷,今年武舉新開,我看過了告示,雖說是武舉,卻還是以文為重,真正的武試,也都是弓馬一類,單人項目,無須與他人赤手相搏,若我即刻開始練習,也能有所進益。嬷嬷想必也知曉,我的文科學得不甚精進,若是直接參加鄉試,定是考不上的,不如去與這些武夫比一比文,興許運氣好,還能考上。&rdo;宋嬷嬷聽她說了以文為重,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再聽她後面的話,猶豫片刻,終是歎道:&ldo;如此也好,若果真萬幸能中,将來老爺也不至于太看輕了少爺。&rdo;請教魏祈甯與宋嬷嬷又說了兩句,便囑咐她,暫且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宋嬷嬷深以為然,若是讓東院的人知道了,不知又該在老爺面前如何編排,生出多少枝節來。林家送來的膏藥見效很快,不一會兒,膝蓋的隐痛好了不少,手心的麻木也消去不少,雖然舉起時還有些抖,好歹是能行動自如了。她活動一下雙腕,趕緊鋪好紙張,攤開字帖,開始認真臨寫。這篇《靜齋箴冊》出自成祖時的大學士沈度之手,是當今台閣體的代表。台閣體因字體規整,易于辨認,深受科考考官的青睐,若台閣體練不好,文章再好,也入不了考官的眼。魏祈甯雖要參加武舉,但,便能過關。宋嬷嬷和長安見她在屋内反複誦讀,十分專注,竟是感動不已:&ldo;少爺可算是長大了,知道認真讀書了!&rdo;一時間西院上下一改往日頹喪的氣氛,紛紛振奮精神:連平日裡看着不大中用的主子都開始發奮苦讀,他們做下人的還有什麼可怨的?臘梅聽宋嬷嬷吩咐,到廚房去要一碗湯羹給魏祈甯當宵夜。沒想到她興沖沖的去,氣呼呼的回,手裡的托盤上,隻有一碗涼了的菜湯。宋嬷嬷不欲打擾魏祈甯讀書,忙将她拉到院中小聲問怎麼回事,可魏祈甯恰好背完了一篇文章,出屋活動活動腿腳,抻抻筋骨,隻好也讓她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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