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的惡魔。
那年我八歲,我這樣想着。
第2章
車到了許家主宅,我開車門下車,轉頭看見許育城給安德烈拉開車門。
“他又不是沒手。”我不耐煩的說,“育城哥你下回别伺候他,我不信他能死在車裡。”
“不能這麼說話呀小彥。這畢竟是弟弟,又剛回國,諸事肯定都有不習慣的。”許育城一向溫柔耐心,他柔聲說,“他中文又不好,我們做哥哥的多擔待一點。”
“中文不好幹嘛要回國?”我翻了個白眼,“走吧。”
安德烈全程低頭玩手機,不知他聽懂了沒有,畢竟他現在會說的也隻有謝謝和你好這種基本詞彙。就算我當面罵他,他也不知道我說什麼。這種語言上的差距讓我有了一點好心情,就算我搶不過他,還能嘴上占占便宜。但是一想到就算罵他也聽不懂豈不是白罵了,我就又郁悶起來。
“走吧走吧。”許育城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他微微笑着,“小彥又在使壞心眼了,真可愛。”
我的臉紅了紅。
許育城一直都對我很好,即使家裡所有人都不喜歡我,他仍然寵着我。從小到大許育城一直護着我,他會帶我去遊樂園,給我講睡前故事,替我受罰,對我眨眼微笑。他既優秀又溫柔,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星星,是貫穿我青春期的荒唐秘密。
“誰使壞心眼了?”我說,“Andrei,allons-y.(安德烈我們走吧。)”
安德烈沉默的跟上,我故意往前走幾步跟許育城并肩,将那個金發惡魔甩在後面。
眼不見為淨。
其實我不喜歡回主宅。因為我的另一個表哥許育衷。
他比育城哥大兩歲,長得也還算不錯,但是他身上總是一種讓我不喜歡的味道。
不同的女人身上脂粉和香水融合起來的氣息,混亂而熏人,是堕落的味道。而且他的眼圈總是青黑的,縱欲過度而不知克制的人不會有什麼成就。他一直很荒唐懶惰,所以不怎麼讨長輩喜歡。但此刻他站在門口看着我們,似笑非笑。我的袖口被拽了一下,我回頭,安德烈也皺眉看着前方。
“Tunelaimespas?(你不喜歡他嗎?)”我低聲問。
“Imbécile!(蠢貨!)”他說。
反正不是在罵我,我會意的點頭。許育衷迎過來,笑着說:“小彥好久沒回來了。這是安德烈吧,好久不見。”
安德烈禮貌的點了點頭,生硬的說:“你好。”
許育衷的手搭上安德烈的肩膀,鑒于他經常有不正經的舉動,這樣過于自來熟得讓我厭煩,我說:“他會的詞彙還很少,育衷哥其實你說的話他都聽不懂,過段時間你們再聊吧。”一邊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安德烈的手指讓他後退,許育城也順勢說道:“哥,我們進去聊吧。”
許育衷的手拿了下來,他看了我一眼,笑意淡了點,說:“進去聊,進去聊。”
并非我想幫安德烈,隻是他分明讨厭許育衷的觸碰,我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便宜弟弟,但還是避免他受什麼委屈回頭和老媽告狀。
安德烈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
沒良心,為他我又挨了許育衷的記恨,他不是昨天才學了謝謝的中文怎麼說嗎?我白他一眼,跟着許育城走了進去。
爺爺去和戰友釣魚了,家裡除了許育衷之外還有一個我不怎麼熟悉的遠房小姨。她小時候也見過我,但是沒對我表現出什麼特别的喜歡或讨厭,我也覺得足夠——就這樣把我當成可有可無的人,總比見我一面就要皺眉好得多。
“姨。”我叫了聲,安德烈也對她點了點頭。
“俊彥。”她也淡淡的,看到安德烈的時候眼睛一亮,“真漂亮,這是安德烈嗎?來,過來給小姨看看。”
安德烈看着我,我無奈的擔當翻譯:“Ellet’alaissépasser(她讓你過去。)”
“Jerefuse.(我不要)”安德烈冷淡的說,我尴尬的看着許育城,他立刻會意的替我找了個台階:“安德烈昨天沒睡好,想先睡一覺。姨,等他睡好了再下來和您說話吧。”
小姨的笑有點挂不住,但隻能說:“行吧……我看俊彥的法語學得挺好的啊?”
我轉頭低聲讓安德烈上樓,他倒還算乖巧,跟着許育城上去了。聽見小姨的話,我笑着說:“還好吧,課餘學了一點。”
“也是,畢竟可妍現在總呆在法國,你去看她也方便一點。”可妍是我老媽的名字,我聽着她繼續說,“你還在讀大學吧?”
許育衷端了杯酒過來,懶洋洋的說:“小彥都工作了,姨你記性不好啊。”
我的确剛畢業,在許家的一個分公司裡當财務助理。許育衷說話向來不怎麼客氣,我忙說:“剛畢業沒一個月,還不算很脫離大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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