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楊沉忽然闖進我被規劃好的人生,旁若無人又任性妄為。我曾經近乎荒誕的奢望他也會愛上我,然後我可以借這愛意的力量破開枷鎖,我們會好好在一起,有個值得期待的、不一樣的明亮未來。
我也想過不止一次,楊沉愛我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我隻能從極其稀少的幾次輕柔觸碰中拼湊出一個對我溫柔的楊沉,隻愛我一個人,會溫柔的吻我,我這樣的人也可以成為他心裡的珍寶。可是我清醒的知道我和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其他人沒什麼不同,我知道他的朋友甚至不屑于記我的名字。家世、頭腦、臉,我的每一樣都遠不如薛可茗,還是個世俗難容的男人。怎麼可能輪得到我?
“在想什麼?”
他的手搭上我肩膀,說話的時候夜風撩動他的額發,劉海微微垂下來。他嘴角噙着輕松的笑意,一瞬間我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當初那個壞笑着的高中生。
我側頭看他英俊的側臉,輪廓幹淨,眉眼薄情又漂亮,笑起來神采飛揚,無一不是我喜歡的模樣。怎麼會這麼好看……好看到隻是注視着他我都搖搖欲墜,快要跌進這個名為楊沉的深淵。
“在想他們什麼時候下課。”我擡手看了看手表,“十點,學生快下課了,要不要下去?”
“時間過得這麼快?”楊沉有點驚訝,“快走,以前巡查老師會在晚自習下課前來檢查天台的門鎖沒鎖好,到時候咱倆就在天台過夜吧。”
“要在天台過夜我得把你大衣扒下來蓋着。”我一邊好笑的說一邊跟他下樓梯,大概是快下課,樓下班級嘈雜的談話聲已經傳到頂樓。楊沉動作敏捷的把鎖重新拴到門上,我們倆裝作坦然的在樓道和帶着臂章的巡查老師擦肩而過。
“好險……”等出了樓梯,我才舒了口氣,“還好下來的及時。”
“其實在天台上過夜也沒什麼。”楊沉湊過來,語氣暧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嘛。”
我瞥他一眼:“這可是學校,第二天我們就上社會新聞了,你認真的?”
“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他聳了聳肩,還要說點什麼,正好下課鈴聲響起。整個學校都沸騰了似的,學生們從班級裡湧出來,因為是放假,他們每個人都顯得很愉快。我和楊沉兩個明顯打扮不同的人站在人潮中格外紮眼,因為楊沉驚豔的容貌也有不少小姑娘停在原地羞怯的看他,甚至還有拍照的。我被學生們叽叽喳喳聊天的歡快氣氛感染,對楊沉說:“走吧,待會要有學生問你要電話号碼了,說不定還能發展出一段戀愛?”
“一群小孩懂什麼。”
他撇了撇嘴,我和他并肩往校外走,我好笑的說:“你當時也是這種小孩,這麼說你也很幼稚?”
“我和他們不一樣。”直到拉開車門坐進去,楊沉才冒出一句,我反應過來他是反駁我說他以前幼稚,“我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
“是嗎?”我笑了笑,沒接話茬。
車裡暖暖的,我沒一會兒又開始困得上下眼皮打架,連着打了好幾個哈欠,“我想睡覺了。”
“就這麼困?”他無奈的發動汽車,“這麼好的晚上,真是浪費——服了你了,要不要到後面睡?”
“不用了……”
不是我不解風情,是真的太困,在睡覺這種本質的生理需求面前一切都得往後靠。我想為自己辯解,卻還是沒說出口就昏昏沉沉睡過去。
我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墜到很深很深的海底,周圍都是黑色的,隻有頭頂那一點微弱的光。我喘不過氣,好不容易借着一點微弱的水波往有光的地方遊去,遊着遊着有人不知從何處猛地推了我一下,我又絕望的向下沉——
楊沉推醒我,他已經拉開我這邊的車門,我揉了揉眼睛,還有點不清醒的看着他蹲在我面前:“我背你上去。”
“什麼?”
我肩膀又酸又痛,大概是剛剛的姿勢硌到了那裡,我拼命眨眼好讓自己快點恢複理智,楊沉已經不耐煩的回身拽了下我胳膊,讓我靠到他身上。我被他扯了一下差點迎面栽到地上,還好他平衡能力不錯,堪堪把我撈回到背上。
“别勒那麼緊,想我死嗎?”他嘴上埋怨,動作卻很穩。我不怕他沒勁,畢竟楊沉練了那麼多年散打,力氣也大的驚人,主要是擔心他背着背着覺得煩了就把我扔下去,我對楊沉的耐心真是一點都不想信任,便開口說:“你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會走路,而且我現在特别清醒……”
能不清醒嗎,我可是一點都感受不到溫馨,随時提心吊膽的注意着他的動作,一旦有松手的迹象就提前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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