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下回還是不要玩手機比較好。
我和楊沉又恢複了炮友關系,隻不過以前他是除非有需求不會主動聯系我,這次偶爾還會給我發信息,大部分時候都是吐槽和抱怨。我也覺得新奇有趣,有空就回他幾句。
宋澄這幾天很忙,和我聯絡也不頻繁,我讓他好好休息不去打擾——當然主要原因是我重新發掘到安德烈的優點。他開始學做飯,因此我每天下班之後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或許是優秀的人做什麼都很優秀,安德烈向老媽讨教之後做的飯味道還算不錯,何況冷淡美男系着圍裙這幅場景實在是賞心悅目,連帶着回家這件事都讓我充滿期待。
盡管我想我如此喜歡這些飯菜很大可能是因為我于此窺探到的那一點若有若無的“媽媽的味道”。從小到大總是聽周圍人說媽媽做的飯最好吃,我從來沒有嘗過,現在吃到安德烈做的飯是不是算彌補了一點遺憾?
安德烈今天做的是炖牛肉,我吃得很開心,他忽然問:“哥哥,你什麼時候放假?”
“年假還得等一個月,今年大概能放久一點。怎麼了?”
“媽媽今天打電話給我,她想接你過去,”他說,“一起過中國年。”
我的筷子頓了頓,随即若無其事的說:“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安德烈還是冷冰冰的不愛笑,隻是話多了許多,于是詳細的和我解釋:“因為你照顧我,她很感謝你,而且你一個人過年她很過意不去。”
這麼多年把我丢在國内沒半點過意不去,突然就良心發現了?我想冷笑兩聲卻還是沒這麼做,對這個把我帶到世界來的女人無論如何都心硬不起來。
我斟酌着說:“看情況吧,到時候再說。”
“中國人的到時候再說似乎是拒絕的意思。”他執着的追問,“所以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回去?”
“我總得和許老爺子那邊說一聲才好決定吧,急什麼。”其實我去哪過年許老爺子根本不會管,我别在他眼前礙眼就萬事大吉,“吃飯,菜都冷了。”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我頓時覺得眼前的菜色索然無味,吃了幾口就推碗不吃了,回到房間把門關上。
“許俊彥沒有爸爸媽媽。”
從小學我就嘗聽到周圍人這麼說。很小的時候我也問過許家長輩:“我爸爸媽媽去哪了?”
那些長輩面面相觑,有人尴尬又不耐煩的說:“等你長大就知道了。”還不等我打破砂鍋問到底,就揮手叫來保姆:“為什麼又讓他出來?把他帶回房間去。”仿佛我是個沒有感情的物體,丢回房間就能掩蓋一切問題。
後來有個年紀很輕的女孩子到許家做客,論輩分我叫她“小姨娘”。我那時已經學會如何坐在角落不惹人煩,如何甜甜的和人打招呼,如何緘默不言。她帶着許育城、許育忠和我一起玩,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排擠我,因此我對她很有好感,記得她粉白色的紗裙,偶爾我去牽她的手她也不會甩開。
有一天我們在花園裡一起摘花,她突然問我:“許俊彥,你想不想知道你爸爸媽媽去哪了?”
“你知道嗎?”我怯怯的說,“他們都不告訴我。”
她咯咯的笑,聲音又脆又甜:“你爸爸是強奸犯,他坐牢去啦。你媽媽不要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是、個、野、種。”
我無數次的想過,既然大家都如此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養着我?為什麼媽媽會出國?為什麼爸爸還不來接我走?我不想沒有爸爸媽媽,我有時候會做夢,夢到爸爸媽媽在學校門口接我放學,我能牽着他們的手,在所有同學面前驕傲的走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許俊彥是有爸爸媽媽的,他們都很愛他。
聽到她話語的那一瞬間,保姆們的竊竊私語,長輩們嫌惡的眼神,許老爺子視我為無物的态度,全部來到我面前,我覺得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原來如此。原來都是因為我身體裡流淌着的另一半罪惡的血,肮髒,令人作嘔。别的孩子是上帝送給父母的禮物,我是被他打包扔下來不得不被接受的垃圾。我的所有幻想都破滅了,沒有帥氣的爸爸,沒有美麗的媽媽,我終于明白——
有些人生來不值得被愛。
第40章
“君彥?君彥?你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宋澄坐在我面前,溫聲問:“想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我趕緊繼續給他臉頰處的傷痕擦碘酒,小心翼翼盡量不讓他覺得痛,“這個劇組也太過分了吧,就不能假打嗎,你看你這臉腫的,再踢得狠點就要破相了。”
“沒關系的,為了保證質量嘛。”他輕聲說,我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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