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說了句謝謝,緊了緊圍巾推開門走下樓梯,宋澄倚着門對我眨眼:“注意安全。”
梨子沉甸甸的在手裡散發着溫度,像一顆心。
從宋澄那出來,我打車先回家一趟,把身上市場裡随便買的羽絨服換成自己平常穿的襯衫大衣,又到桌前挑了塊表帶上。我算是許家的小輩,暫時還不需要準備紅包,但還是準備了幾個以備不時之需。
在回來的路上我就給許育城發了消息,他已經到了,在下面等了一會兒。他靠在車邊玩手機,仍舊是溫柔儒雅的樣子,擡頭看到我,笑如春風吹拂:“小彥。”
“育城哥。”我拉開車門坐進車裡,“走吧。”
“今年氣氛可能不會太好。”許育城說,調轉車頭往許家主宅開,“爸爸還在醫院,上面調控政策收的緊,爺爺也心情不怎麼樣。”
“舅舅怎麼樣了?”我問。
“還是那樣子,後天手術。”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帶着淡淡的擔慮。要不是我早從莊林那裡知道他的計劃,還真覺得他是個擔心父親身體的好兒子——許育城似乎看穿我的心思,平靜的說:“爸爸對許氏很重要,公司的人脈很多都在他手上,我也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萬一好不起來怎麼辦。”我知道大過年的說這個晦氣,但在許育城面前沒什麼好避諱的,“你……對付許育忠,有把握嗎?他比你早那麼多接觸公司事務,舅舅也器重他……”
許育城微微蹙眉:“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不過真到了那天,也沒什麼好怕的。”他微微一笑,“我剛上大學就在許氏兼職,論起來爸爸帶我接觸合作夥伴的次數還多些。好了,小彥,咱們不說這些。之前我說辦的那個投資現代藝術品的計劃,你有回去看資料嗎?”
許老爺子就喜歡收藏書畫古董,許育城投其所好,聯合我投錢辦了個藝術收藏品公司。說是聯合我,其實我不過負責幫他看看合同和企劃文件,白占他一些股份。說到書畫古董這些東西,其實大有講究——上了年級說得上話的老一輩喜歡這些的居多,許家搞了多年的文藝工作,辦這個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公司除了投資古玩,這段時間也承辦了不少現代藝術展。許育城的意思是也要貼近這些二代、三代的喜好,能靠這個和他們搭上關系是最好的。
“看了。”我說,“我覺得這個展還可以再辦得大一些,花半年時間好好籌劃,擴大影響力,讓别人記得住我們公司,比實施許多次可有可無的小計劃有用。”
“好,我們回去再開個會說一下,我也覺得多投點錢做大點好,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有從衆心理。”許育城點了點頭,“還可以請些明星宣傳下。”
我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低頭回複宋澄的消息:我上班了,你記得按時吃晚飯。
他的消息很快傳過來:知道,我晚上去老羅那一趟,你帶鑰匙了嗎?
宋澄動作很快,趁着前天和昨天的天氣好,真換了個一米八的雙人床,還給我也配了把鑰匙。說實話我接過鑰匙時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可不接又愧對他充滿期待的眼睛。
我回他:帶了,早點回來,順便看看我們上回的照片。
宋澄:那當然,你忙吧。
許育城瞥我一眼:“和誰發消息呢?笑這麼開心。”
我擡頭呆了下:“我笑了嗎?”
“談戀愛了?”他臉上帶着笑意,“不然聊個天怎麼這樣高興。”
“沒有。”我收起手機,“我朋友和我說笑話呢。”
他沒追問。在我的私生活上許育城一直保持着視而不見的态度,以前我和楊沉糾纏許久,他或多或少也知道,卻從來不提。這就是許育城的聰明之處:他清楚自己隻是我的哥哥,于是隻做哥哥該做的事,也隻過問哥哥适合過問的東西,從不逾越半分。
許育城的車牌号警衛都清楚,車緩緩開進主宅,我沉默的看着路兩旁的香樟樹。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主宅的人已經很多,親戚們基本上今天就已經到齊,面上仍然是一片祥和愉快。還好我帶了紅包,今年幾個不熟悉的遠房表哥表姐都生了孩子,我雖然分不清誰是誰家的,但都塞一個紅包情面上總錯不了。
“我還以為你沒帶,給你都準備好了。”開飯前許育城對我低聲說,“小彥長大了,做事考慮得更周全。”
“是嗎?”我笑了下。有個孩子正是牙牙學語之時,被保姆抱着從我身邊經過,我剛剛逗了他好一會兒,他對着我含糊的叫了聲“叔叔”,不免有點感慨,“我也總算是漲了一輩。”
“小彥明天留下來守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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