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頗有點天真的神采飛揚,伸手把我拉到懷裡,又說:“我還真不能讓你出去,别被人吃抹幹淨連渣都不剩,說不定還樂呵呵的幫人數錢。以後就乖乖跟着我,嗯?”
我抱着他溫熱的身體,手指在他肌肉線條緊繃的手臂上流連皮膚的觸感,心裡泛起一點酸痛,有的話便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楊沉,我不是什麼小白兔。”
“我也沒說你是啊。”他又開始捏着我的手指擺弄,最終和我十指相扣,我聽到頭頂他一聲歎息,語調是我從未聽過的輕柔,“你隻是不夠壞不夠狠,所以容易吃虧。”
“我已經很壞了。”我困倦的應道,“還能怎麼樣?”
“……還能壞得讓人害怕。擺在明面上的都是小兒科,更多的龌龊在看不到的地方。根已經爛透了,誰也救不回來,遲早有樹倒猢狲散的那一天,在此之前我得把你撈出來。”他給我蓋上被子,讓我躺倒他身邊,伸手摟着我的腰,“睡吧,累了一天,我明兒還有事。”
許家不過是岌岌可危的一棵大樹罷了。
我總疑心二姨投入的制藥企業有些問題,但許育城總也不說,隻是讓我别擔心。或許需要擔心的并不隻是她一個,那些到處借着許家庇佑大肆撈錢的親戚,哪一個沒有問題?難道許育城敏銳至此,能不知道其實外面看起來郁郁蔥蔥,裡面卻早被蝕空?說不定不需要上面出手,那些貪心不足的人做出的事就足以自取滅亡。
我無法阻止,隻能逃得遠遠的避免自己也被腐蝕。
别說是接管企業的許育忠許育城,就連我都或多或少的參股了一些支系公司,手上能用得上的人際關系無一不是因為許家的名頭。我們是許家的直系血脈,享受着離榮華富貴滔天權利最近的優待,也受到被捆在這樹上無法逃脫的詛咒。
楊沉……我被他緊緊抱着,卻覺得我才是那個偶然抱住了一根浮木的溺水者,感到一點讓人能入眠的安心。
或許我也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楊沉走的時候我剛迷迷糊糊的睡醒,他給了我一個淡薄荷味的輕吻,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走了,老頭子不在,還得回去主持大局,我那個後媽不成氣候。晚上應該不回來吃飯,你要吃什麼打電話給酒店訂。”
“這就走了?”我頓時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随口想了個理由就撒謊道,“我今天陪林雅出去逛行嗎?她前幾天就和我約了。”
他懷疑的掃了我兩眼,也沒說什麼,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卡給我:“拿着刷,裡面大概還有幾十萬,具體我也記不清。反正不夠再給我打電話,密碼是你生日。”
“我生日?!”
我一臉懵,楊沉過來掐了下我臉頰,疼得我一哆嗦:“廢話,誰還用自己生日當密碼?衣服在櫃子裡,右邊都是你的尺碼,自己拿。”
又惡狠狠的說:“逛街沒事,但你要是敢耍滑頭騙我,回來看我不弄死你。”
我看着他打開卧室的門出去,氯化鈉早就蹲在門口,一瞅着空隙就鑽進來撲到我身上一頓猛舔。我抓了抓一團糟的頭發,一隻手摟着撒嬌的氯化鈉。
聽着楊沉帶上外面的門大概是出門了,這才給林雅打了個電話:“喂?”
“啊啊啊!大清早的,俊彥你幹嘛?”她聲音暴躁,“這才八點不到!”
我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有沒有出去旅遊?我想請你出來逛逛。”
“沒有,我在家。”她打了個哈欠,“這麼客氣?你不陪小模特了?”
我昨天忙得一團糟,加上楊沉在我選擇性的逃避了宋澄的問題。這時候被她提起,隻能苦笑着說:“你出來我再和你說,現在情況複雜着呢。”
“行,約我逛街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你等我收拾好,十點能出門。”她說,“金融街見,我想去買幾個新包。”
“到時候見。”
我挂了電話,擺脫薩摩耶的黏人撒嬌攻勢,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右邊整整齊齊全是商标還沒拆的新衣服,帽子到鞋子一應俱全,的确都是我的碼數,看來楊沉早就準備好這些,隻等找機會再把我騙進來同居了。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氯化鈉在我膝蓋邊走來走去,蹭得我滿褲子的白毛。我扶着櫃門低笑道:“楊沉,你高估我了。”
高估我對他的愛,也高估了我的道德正義感。一個能隻為一時感官快感就和親弟弟上床的人,怎麼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幾件小事就感動得為他守貞?他想撈我出去,說完全不心存感激倒不至于,但我也恨透了他不由分說替我安排的做派,恨透了自己無能為力隻能向那些輕易決定我選擇的人屈服低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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