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麥田。
死去多時的老牛身邊彙聚起許多蚊蟲,盡管現在天氣并不熱,可淡淡的臭味已經彌散開來。
窸窸窣窣的聲音回蕩在靜谧的夜空,黑乎乎的人影将麥田壓彎,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這裡沒有,怎麼可能?”
王受穿着粗布麻衣,趴伏在麥田裡,通紅的雙眼掃視着。
“會死的會死的!”
再次确認自己沒有遺漏的地方,王受抱着胳膊,蹲在麥田裡瑟瑟發抖。
“怎麼辦。”
王受雙手環着自己的肚子,雙眼無神。
“幹,幹脆趁現在殺了他!”
王受頹廢了一會兒,神色突然猙獰起來。
“都是那個小子的錯!為什麼要跑去那裡,為什麼要看!為什麼要找老子,害的老子家破人亡……”
“隻要殺了他,一切都有轉機,殺了他殺了他……”
王受渾渾噩噩的起身,從懷裡拿出小刀,辨别好方向,向着白歌的破草屋走去。
“王哥?你怎麼在這裡?”
沒等他走幾步,麥田裡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正是白歌。
白歌手裡提着油燈,歪歪頭,不解的看着低垂腦袋的王受。
“小,小白?”
王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将小刀别在腰間。
“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歌沒有在意王受的問詢,一手提着油燈,一手拉着他走到不遠處的牛屍邊。
“王哥,這牛為什麼發狂,你知道嗎?”
跳動的火光吸引來大批蚊蟲,映的白歌的臉紅紅的。
“什麼?你在說什麼小白?王哥聽不懂……”
王受神色一僵,連連擺手,“你又不是不了解……”
“王哥,這個是什麼?”
白歌突然開口,打斷王受的話。
“什,什麼?”
白歌轉過身,與王受面對面,從懷裡掏出黑乎乎的東西。
“這個瓶子裡裝的什麼?”
“王哥你知道嗎?”
王受渾身一顫,雙手止不住的哆嗦,原本僵硬的表情瞬間猙獰。
“給我!”
他怒吼一聲,猛地撲上來,好似一頭擇人而噬的惡鬼。
白歌躲閃不及,被撲倒在地,手裡的油燈掉落,發出一聲悶響。
“呵呵,哈哈哈!”
王受從地上撿起被甩飛出去的瓶子,揣進自己懷裡,嘴角咧起一個似哭的笑容。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你小子直接送上門,倒也省的我去找你。”
王受從懷裡掏出小刀,既然已經和白歌撕破臉皮,那就在這裡解決掉他。
“王哥,你就不檢查檢查嗎?”
白歌平靜的話好似一道枷鎖,禁锢住王受沖來的身影。
“什麼意思?”
王受連忙将懷中的小瓶掏出,拔開木塞,濃郁的氣味飄散。
“酒!”
王受自然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他每年可就要靠過年那天老爺賞賜的酒水過活,怎麼可能聞不出。
“東西呢!你他麻把裡面的東西藏哪了!”
王受将手裡的酒瓶狠狠摔在地上,雙眼瞪大,嘴角緊抿,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看,又急。”
白歌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開口。
“你!”
王受眼底閃過暴虐,惡狠狠的撲向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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