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辭喝下了毒藥,不出一刻便七竅流血地倒在了鐵籠中,那小卒頗為滿意地笑了笑,化作白煙回了天上。
容辭的靈魂久久不願離去,但那招魂強勢地捶打着他的意志,他頭很疼,比心口還要疼,但有一種毅力卻讓他皺着眉咬牙堅持住了。
終于在日落之時等來了那個穿着紅衣的少女,少女幾乎是朝他爬過來的,一雙腿被地上的石頭磨得破了皮出了血,她也毫不在意。
她盡全力使了法術,将那鐵籠降了下來,又開了籠子,費力地爬到容辭面前。
小琉璃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突然想起來手髒,便又在自己的裙子上擦了擦,艱難地将容辭扶了起來抱在懷中。
“阿辭……”小琉璃的嘴唇已經幹裂,平常明媚的臉也失了光澤,被灰塵污得髒兮兮的,她溫柔地捧起容辭的臉,小心翼翼地啞聲道:“阿辭,怎麼睡在這了?”
小琉璃握住他的手,蒼白地笑了笑,道:“阿辭,你看看我,看看我今日是不是不一樣……我穿的是我們成婚的婚服,孟姨說婚服要成婚當日才能穿出來見人,我背着她偷偷穿出來的,你可不要告訴她。”
小琉璃狡黠地咧了咧嘴角,頗有些得意的意思,卻又瞬間收了表情,上揚地嘴角也垂了下來,她将頭低下,離容辭的胸口很近,眼淚滴在他的衣服上。
她将容辭手裡的那串琉璃珠握緊,手掌用力到像是要把珠子嵌入血肉中。“阿辭,你再不醒過來,我就要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到時候你可别後悔。”
容辭的臉上全是一條一條的血痕,嘴烏紫,身體已經幾近冰冷。黑暗的洞穴中隻有一道月光順着頭頂的“天窗”灑下來,水滴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小琉璃的聲音輕柔,卻還是被這無情的洞穴偷聽了去,洞穴一遍一遍地重複着她的話,像是對她這得不到的回應狠狠嘲笑。
小琉璃咬咬牙,緊緊地抱住他,似乎是因為生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道:“等你醒過來,定要罰你給我磨九千顆琉璃珠。”
“可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啊?這裡好冷,你的手也好冷,我想回家,回我們的那個家……”小琉璃強忍已久的眼淚終于留不住了,滿了眼眶,從眼角不停地溢出。
小琉璃突然大力揮手,朝着容辭的背拍去,那顆在容辭心頭養了多日的石釘被靈力推進了小琉璃的身體裡。
小琉璃沒有在意嘴角流出的血,隻是緊緊地抱着容辭,将頭靠在他的頸間,閉上了眼。
容辭被招魂杖狠狠一敲,頭痛欲裂,整個人都站不穩了。那招魂杖乘勝追擊一般繼續敲打下來,容辭就失了神智,全身麻木地跟着黑白無常走了。
了清随着容辭的靈魂來到了一片虛無之地,無邊無際的黑水譚之上,血紅色的曼珠沙華盛開,那唯一一處高地上,是一棵高大的槐樹。
槐樹上挂滿了白色的布帶,随着水面的漣漪被風吹得飄了起來,那樹下的石桌旁站了一個人,他正在烹茶,茶水沸得剛剛好,他一手拿起小茶壺一手攔住寬大的袖子,将桌上那兩個白瓷杯倒了個六七分。
了清的心突然靜了下來,他動了動腳,意外發現自己竟驅動了容辭的身體。他緩緩朝那人走去,每一步都踩在水面上,每一步都長出一朵新的曼珠沙華。
桌旁那男子一身金邊黑袍,頭發随意地披在身後。他擡眼看着容辭微微一笑,将其中一杯茶輕輕推向容辭面前。了清一愣,坐了下來。
那人坐在他對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這是今日剛送來的茶,你猜猜它叫什麼名字?”
了清觸上杯壁,覺得溫度剛好,便細品了一口,卻被略微灼痛了一下,他皺了皺眉,滿嘴苦澀的味道,但不多時竟有一股清涼從舌尖傳入心間,清香沁人,餘味回甘。
“我猜,這茶叫‘重生’。”了清放下白瓷杯,與他對視道。
那人輕聲笑了一下,在微風中,他那頭發就如曼珠沙華的花瓣般,幅度不大地輕舞着,他别了别頭發,道:“猜對了,那便送你一件禮物吧。”
一晃之間,周身的環境全變了模樣,黑水潭變成了土地,槐樹依舊在,但那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個孤零零的茶杯。
了清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立着一塊大石頭,他走過去,才看清石頭上的字——“三生石”。
從福州向東行不出半月就到了東海,見識過夢裡那片可以行走的黑水潭後,了清再見到小琉璃從海中開路便也不再稀奇。從夢中他便知曉小琉璃不是凡人,卻也隻把她當作個普通的少女。
小琉璃拉着他走下了那條通向海底的石階。如她所言,琉璃砌的牆、有金磚建的房子、玉石雕的椅子……就是一片荒蕪,珊瑚和海草雜亂無章地生長,沒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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