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實是這樣,江遊回想了一下最近一個月,雖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兄妹倆見到彼此的時間卻并不多。江瑷一直是個敏感的姑娘,自己陪在她身邊,和請來的阿姨陪在她身邊到底是不一樣的。
江遊按了按眉心,打起精神聽江瑷說話,時不時回應她,直到車開進了小區裡,而江瑷的情緒也很穩定,他才微微松口氣:“我馬上到了。”
江瑷竟然坐在客廳沙發旁的地闆上,腿無助地蜷曲着,一看到他眼淚就流出來了。
江遊将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給她擦了眼淚:“先等我去恢複電。”
停電的隻有家裡,應該是跳閘了,江瑷乖乖地松開攥住他衣角的手,點點頭。
沒幾分鐘,客廳的燈就亮了起來,江遊拿了個圓凳過來,在江瑷面前坐下,江瑷知道這是要談話的意思了,有些緊張地縮了縮。
“怎麼坐在地上?”
“一害怕,腿就沒力氣了……”
“是真的沒力氣還是不敢試?”
江瑷咬住唇,不說話了,臉也埋下去,半晌又是道歉。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不用和我道歉,”江遊手肘抵在膝蓋上,十指交握,“瑷瑷,你眼睛已經好了,腿也是。”
“……我知道。”江瑷眼睫一抖,眼淚便又淌下來,砸在她穿着的米白色棉麻長褲上,泅出一小團濕迹。
她已經很久沒穿過裙子和短褲了,總是長褲、長褲,各種款式各種顔色的長褲,遮住小腿上的疤,不像是套在腿上,更像是勒在她脖子上的。
江遊盡量緩聲道:“這麼多年了,你不能一直放任自己無法應付突發狀況,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記得你現在是可以面對的。”
不會隻能枯坐在輪椅上,也不會在黑暗裡心驚膽戰。
江瑷愣了一會兒,終于撲進兄長懷裡,抽噎着:“對不起,哥,我記住了。”
“但下次還是要給我打電話。”江遊猶豫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背。
“嗯。”
“我抱你回屋裡嗎?”
江瑷抹幹眼淚,頂着通紅的眼眶搖搖頭:“我歇一會兒可以自己走到輪椅上。”
“好。”讓江瑷獨立行動其實是件好事,他并不堅持,等江瑷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裡坐起來之後便也起身,又囑咐她給江母打個電話。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有關安撫、愛——總之是不帶刺的——那些語言的貧瘠,它們總是輕易地被眼淚沖得分毫不剩,暴徒的角色更适合他。
正常人還是應該在與正常人的對話裡獲得寬慰。
江遊又洗了個澡,濕着頭發出來時江瑷房間的燈已經暗了,是她睡覺時用的夜燈,暖色的光順着門縫爬出來。江遊便沒有吹頭發,搭着毛巾把客廳的燈也調暗,從餐廳酒架上拿了瓶紅酒給自己倒上。
手機被調成震動的攤在桌面上,他還是等到了嚴起的電話,仿佛隻是為了試探這個号碼的真實性一樣,響了五六秒便挂了。
一口酒下肚,綿綿地燒着,江遊盯着因長久無人動而黑屏的手機,想着電話那頭嚴起那張大概混雜着尴尬和惱怒的臉,笑了一下。
第13章夏夢
盛夏的太陽滾燙,叫人一眼也不想看,幸好春天瘋長的葉子疊着葉子,已經翠透了,不會被烤焦。
江遊回完最後一條消息,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安靜地等待着。
他提前到了十分鐘,也恰好等了十分鐘,踩着點來的人很招眼,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白色t恤上畫着大大的骷髅頭,胸肌将t恤前襟繃得有些緊,短袖下的手臂大概是因為熱愛戶外運動而被太陽曬得偏黑。面對着他看不到屁股,但江遊知道他屁股挺翹的,臀肉很飽滿。
江遊在視頻裡看過很多次他的裸體,這還是第一次可以真正上手,他心情不錯地回了來人一個笑:“坐。”
事實上不用他請嚴起也沒打算幹站着,他一屁股坐下來,拿過菜單:“你點菜了嗎?”
“你點吧。”
江遊對飲食興緻缺缺,于是嚴起在問過他有無忌口後,就連着他的份老實不客氣地點了一大堆,一邊點還一邊向他推薦:“他們家的鐵闆牛仔骨特别好吃,我每次來都要點一份。”
他話比網上還多些,江遊分了點注意力在他臉上。嚴起的臉和他的身材很匹配,陽剛,笑的時候有種率性和灑脫,他對這家餐館很熟悉,于是點菜也點得很快,點完一擡頭對上江遊的視線,後知後覺地耳根有點紅,嘴角的笑又變得腼腆起來——他好像這時候才覺得緊張一樣。
不過江遊知道嚴起騷起來很帶勁,其實不太腼腆。
“你看我幹嘛。”嚴起果然很直接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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