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遊安撫性地攏着她的背,沉默片刻,啞聲回答:“我會和他一起走下去,媽,别擔心。”
他看着兩位老人的背影,廣播聲如同飓風在人潮湧動的機場吹開,以摧枯拉朽之勢吹毀心中鋼鐵堡壘。那常年不見日月的某一處終于在坍塌的廢墟間洩下清光,朗日昭昭,曾經荒蕪的原野也生出不懼逆風的草來,江遊迎着凜冬冷冽的風笑了笑。
江瑷在閉門不出的第二天終于腫着眼睛出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向他道歉——她從來都是善良的姑娘。
但她仍然逃避着溝通,江遊想找她談話,她隻是慘白着臉咬唇搖頭:“哥,你不要再說了,是我的問題。”
讓人不忍多說半個字。
他有幾次站在江瑷門前,聽見她從噩夢中驚醒的聲音,便整夜整夜地失眠,抽煙失了數,差點被嚴起察覺。隻有看到手機裡的信息,跟嚴起見上一面,他才像從海裡爬上岸來,能呼吸口幹淨的空氣。
嚴起。
嚴起。
他關掉電腦,壓抑住犯了的煙瘾正準備給嚴起打個電話,忽然聽到一聲悶雷,這才發現原來雨竟下得這樣大——真不像是春日的雨。
心裡一根弦忽然繃了起來,他下意識捏緊手機走到窗外,盯着玻璃窗上小瀑布似的水流和霧氣撥通了嚴起的電話。
第72章夜奔
嚴起緊皺着眉關上窗戶,随手擦了把探頭時被雨打濕的短發,把适才脫下的夾克又穿上了。他想在房間裡翻點應急藥品,卻一無所獲,便直接給正極盡歡樂的小厲總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沒人理會。
電話又打給厲謹書的助理,讓他提醒随行的今晚睡覺都穿好衣服,放點便攜的食物在手邊。
助理有些恐慌:“嚴哥,這是怎麼了?”
嚴起又望了眼窗外,猶豫片刻,覺得出事的可能性也不大,便隻說他看天氣有點差,畢竟這是山區怕出事,讓他通知随行的人和村子裡都警惕點。
助理松了口氣:“哦,謝謝嚴哥了。”
一副毫不挂心的語氣,不過嚴起還是知道他靠譜,便挂了電話靠在床邊翻手機。
朋友圈刷到底,季路城那小孩兒的自拍都出現百八十回了,江遊還沒回消息。這人真是個工作狂。
嚴起食指漫不經心地在手機屏幕上敲了兩下,沒好意思婆婆媽媽再打電話過去——查崗似的。他又随便找了部電影來看,戴上耳機音量開到最大,壓住隔壁斷斷續續的叫床聲。
看到一半時嚴起忽然心生警兆,扯下耳機,覺得外面好像有騷動聲。他收起手機下床正準備開門看看,門就被人“哐哐”地敲響了:“嚴哥!出事了!”
嚴起幾步作一步走過去開門,入目是助理驚慌的臉:“小張去拍照片,被塌下來的石頭壓着了!”
小張就是那個随行的攝影師,一副文藝青年的模樣,斯斯文文的,嚴起實在沒想到他這麼莽,為了拍照片還趕在這會兒進山。
他額角一跳,臉當場就沉了下去,但出事的人不在面前,他到底沒發火,最終隻是壓着脾氣問了情況。
出了事,厲謹書也不得不出來,這尚冒着寒氣的天,他騷包地裹着自己的絲綢睡衣,一臉的春光旖旎,沒拉嚴實的胸口上還散落着零星紅痕。
嚴起見了這個上司更頭痛得要命,抓緊時間又給攝影師打了個電話。那邊正凄風苦雨,聲音都在發抖,也不知道是痛得還是冷得,按照嚴起的提示給他描述被壓住的部位和狀況。
他也不忍心罵人了,畢竟誰也沒有想過,初春一場不合時宜的大雨在裸露的山坡,竟醞釀出了一場驟然發動的災難。
救護車是第一時間叫了,但這裡路況差,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而且看現在這個情況,指不定哪兒的土和石塊被雨水泡松了又塌一塊兒,要是堵了路可就難辦了。
他保存好攝影師的定位,又耐着性子安慰了兩句,挂斷電話猶豫片刻,轉頭想說自己先去救人,卻看到厲謹書也在打電話,表情嚴肅,忽然冷笑一聲:“我有員工被困,要是出了人命,怎麼處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嚴起皺了下眉,這話有些奇怪,但他沒問,隻是等厲謹書挂了電話才開口:“等救援就太遲了,我帶點急救的先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厲謹書挑了下眉:“現在雨比之前還大,你去,再塌一次困的就是兩個人。”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剛起頭的話,嚴起掃過屏幕上的名字,有些心虛地接通:“下班了?”
“嗯。”江遊手指無規律地敲着窗玻璃,壓下紛亂的心緒,“怎麼還沒睡,今天還順利吧。”
嚴起偏頭看了眼厲謹書,擰着眉掙紮片刻,終于還是粉飾太平:“挺順利的,不過現在有點事還沒忙完,要我去處理。”江遊剛工作完,他是一直知道這人有多忙多累的,隻想讓他放松點,不必為自己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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