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天下午嚴起費盡心思把二老打發出去逛景點,病房門一關就拉住了江遊小臂,笑嘻嘻地:“我們下去逛逛吧。”
醫院是厲謹書安排的,環境很好,樓下有個漂亮的大花園,春天裡嫩色的枝條招展春風,怡人極了。
嚴起悶了這麼些天,自覺骨頭縫裡都癢,長了草似的,早就想出去了。江遊卻不許他多動彈,他理虧,隻得老實呆着,今天卻在江遊拒絕前又軟聲道:“我是真呆不下去了,難受死了快。”
江遊涼涼地擡眼,鏡片上還映着電腦的冷光,嚴起卻發現他神色有所松動,趕緊趁熱打鐵:“要不你就來操我,反正總得選一個,不然憋死我得了!”
魯迅先生說得對,你若要去揭那屋頂,那麼窗,大抵是開得了。
猶疑片刻,江遊果然合上了電腦,嚴起還沒來得及喜上眉梢,就面對了新的痛苦——他隻能坐輪椅,這東西用在他身上未免過于丢人。
但好在他本就是想陪江遊散散心,什麼形式倒不重要,因此也大大方方地上了輪椅,順便還調侃江遊:“你再瘦下去,可就抱不起我了。”
“你重成什麼樣自己不清楚?”江遊嗤笑,又像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般補充,“陪你吃營養餐,肯定能胖起來了,到時候說不定還得多健身減肥。”
嚴起忍不住樂了,又抱怨:“太難吃,我都快感覺不到味覺的存在了。”
“再堅持段時間。”江遊平穩地推着他,在他後頸輕輕地捏了一下。
大概是真的素了太久,嚴起被這一捏捏出了酥酥麻麻的感覺,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偏過頭去打量江遊:“你倒是适應得很好,不吃辣慣了嘛。”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又是酸溜溜的,江遊對上他視線,忽然笑了一下:“嗯,是習慣了。”
嚴起“哼”了一聲,正想要光明正大地醋一醋,卻又聽江遊開口:“畢竟是中途開始學的,退化得也快了點。”
嚴起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愣了愣:“什麼?”
江遊隻是笑盈盈望着他,不說話。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眼睫長得驚人,被剪碎的一段春光落在眼底,是暖意融融的溫柔。
嚴起忍不住“啊”了一聲,震驚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問:“你以前不吃辣?”
“不太吃。”迎春花金燦燦的,瀑布一樣挂下來,江遊推着他穿過花與葉,輕聲道,“家裡一直飲食清淡。”
嚴起肉眼可見地得意起來,揚着眉毛,又喋喋不休地追問:“那你一開始就騙我?還從沒告訴過我。”
“一個月也沒跟你見幾次,這有什麼騙不騙的。”
“談戀愛之後呢?”嚴起不服氣。
江遊這次不回答了,隻是看着他,很明顯是在表達“這還用說”。
從頭到尾,他都是最特殊的。
嚴起眨眨眼睛,忽然道:“想親你。”
周圍人不算多,零零散散的,但确實是個開放空間,他們走在一條花廊上,還未到花季,吊頂上垂下的都是碧綠的葉。
江遊聞言便往前走了半步,然後俯下身來,嘴唇先是落在他額上,然後在有些幹燥的嘴唇上一觸即分。
這些天江遊都沒有噴香水,取代熟悉的薄荷香的是洗衣粉的淺淡味道,嚴起用完好的右手握住江遊手腕,江遊便保持着那個湊得很近的姿勢,聽見嚴起語含笑意地問:“你是不是故意讓我心疼的?”
“好像是。”江遊笑起來。
從前那些他認為不必說的話,放到現在來卻似乎都是應該告訴嚴起的,他在愛情中變得自私起來,也想讓嚴起感受到他的情緒,感受到他曾經說不出口的小心思。
“心疼死了。”嚴起小聲道。
江遊反握住他手指,輕輕捏了捏指尖:“好吃就行,不是已經練出來了嗎。”
“現在又不行了。”
“慢慢來,明天我就先吃水煮牛肉吧。”
嚴起憤憤地瞪他,卻被按住腦袋被迫正視前方。
江遊順手替他揉着太陽穴——也許是受傷的原因,嚴起的頭痛最近又常犯了,他做起這事兒來娴熟得很,然後在這春日淺淡的陽光下漫不經心道:“忘了說,過年的時候,我家裡也接受了。”
他今天格外愛扔炸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嚴起都快受不了了,茫然地眨着眼睛,一邊感受着太陽穴上舒服的力道,一邊問:“就……接受了?”
他不太相信,但轉念一想,江遊是養子,于是心裡又酸酸澀澀的,不着邊際地恨得要命——江遊說養父母好,但不論怎麼樣,他總覺得江遊受了委屈。他從前偷着去孤兒院看,沒看到爬山虎,但滿院亂跑聒噪得不行的小孩兒,都像江遊,都令他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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