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玟琦離開長興府後幾天,時間來到了四月下旬。
四月下旬,是害死她哥顧琎之的丁疏琰的受刑期。
丁疏琰受刑的當天,薛元诏并不打算到刑場親睹。與想象的相反,他這一天絲毫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他将丁妤兒的父親送上了刑場,等于是改變了丁妤兒的人生。
他跟平常一樣去了東宮,平常地開啟新一天的坐班。
東宮打敗了敵人,上下“松閑”了不少。薛元诏請鄒嵘同意了他每日在司經局“候聽”,鄒嵘要見他派人來召即可。
東宮的書籍都存放在司經局,薛元诏每日在此處坐班,可以把他自己整個扔進書堆裡面。
隻是今日剛到司經局,太子派的人就來了,要他去内苑見太子。
……
薛元诏走進内苑的石亭,見太子坐在石桌前,桌上放了一酒壺、兩酒杯。
“殿下。”薛元诏向鄒嵘行禮。
“坐。”鄒嵘招呼道。
薛元诏來到桌前坐下。
鄒嵘親自拿酒壺将兩酒杯倒滿酒。
“殿下,這是?”薛元诏有些不解。
鄒嵘看着他,也不解,問道:“你忘了今天什麼日子了?”
“今天什麼日子?”
“今天是丁疏琰受刑的日子啊!”
薛元诏恍然悟了過來。
鄒嵘拿起自己的酒杯,撞一下薛元诏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薛元诏也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等這一天太久了!終于等到這一天了!”鄒嵘激動得站起了身。
薛元诏也起身。
“這口惡氣算是出了!!”鄒嵘突然拿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
薛元诏能夠理解鄒嵘。這是自己的位置甚至生命被威脅了十幾年的應該有的反應。
“你父親的公道也讨回來了!!”鄒嵘看向薛元诏。
薛元诏卻不說話。
鄒嵘又坐下:“既然查明了你父親是被陷害的,我想向陛下為你父親讨一個追贈,追贈你父親為太子太師。”
薛元诏聽了,略想後卻拒絕了:“殿下,不宜如此。”
“為何??”鄒嵘十分不解:“你不想為你父親讨一個補償嗎?”
薛元诏平靜地說道:“人已經走了,任何的補償都沒有意義了。”
“但是……”
“丁疏琰已經伏誅,這就足夠了。”
鄒嵘認為這不是薛元诏拒絕自己的理由。“不,這應該不是你反對的理由。”
薛元诏見鄒嵘猜到了,便說出他的考慮:“殿下若為我父親讨贈,不利殿下。”
“怎麼?”
“丁疏琰是殿下的敵人,也是我父親和祁伯的敵人。我父親和祁伯又本是東宮曾經的侍官。世人都能看出或想到,我父親和祁伯是太子殿下的人。陛下亦同。但陛下定不樂見。此是常情。如今丁疏琰已經伏誅,殿下正應低調。若此時大張旗鼓為自己的人讨贈,怕會招緻陛下反感,不利殿下。”
鄒嵘聽了,若有所思。許久後說一句:“你說的在理。”
但又不甘:“你父親是被人陷害的,如果連個追贈都沒有,總覺得……”
薛元诏卻很坦然:“父親在天有靈,看到丁疏琰伏誅,看到殿下無虞,已足欣慰。”
鄒嵘明白薛元诏是對的,隻好接受了。“好吧,就依你的吧。”
鄒嵘還想再飲一杯酒,卻沒了酒杯。他拿過薛元诏的酒杯,倒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
幾天後。四月二十六。
傍晚。
薛元诏從東宮回薛宅的途中。
他此時已經走進了勳門坊。他臨時想到經過丁府看看。
丁疏琰死了、家被抄了,丁府現在是什麼情況?妤兒她在丁府裡面嗎?
……
薛元诏來到了丁府前。
跟以前無差,丁府仍是大門緊閉。
看過去,跟以前幾乎沒有任何區别。除了大門上被取掉了“丁府”二字的牌匾。
薛元诏本想走過去嘗試推門,看看丁府裡面的情形。但内心一番猶豫後,他還是放棄了。
如果推開門見到了妤兒,又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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