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突然覺得好笑,大白天的鬧什麼鬼,如果真的有鬼,那他曹家幾十口豈不是早就要墜入阿鼻地獄,便道:“掌櫃說說看,怎麼個鬧鬼法?”
掌櫃突然有了興趣,也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的鬼故事吓壞,立刻湊過曹昂身旁,他眼裡閃着藍光,盯着李小丁幽幽說道:“從前聽老人說過,前漢那會,都城還在長安的時候,這嵩南鎮搬來了一戶人家,那戶人家有一個女兒,生的貌美如花,後來嫁給了一個大戶,不到三天那大戶就離奇死去,渾身精血全無,後來那女子又改嫁幾次,都不約而同的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鎮裡的人就認定他是無常鬼化身,便架着火燒死了她。但就在她死的那個晚上每家每戶的飯桌上都突然出現一大碗鮮血,倒掉了又會出現,聽老人說還有人見過那女子的出現。這不,過了兩百多年那女鬼又出現了,駭死人了。”
掌櫃說到這裡突然嘴唇發白,牙齒上下打顫,他直勾勾地盯着陳小丁,仿佛那女鬼就出現在他身後似的。故事講完了,那掌櫃見沒有吓到,心中略略有些失望,他突然發現李小丁一直保持着一個坐姿,兩眼呆滞,一動不動,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小丁才大叫一聲回過神來,渾身躺滿了冷汗。
曹昂又好氣又好笑的,伸腿踢了李小丁一腳,問掌櫃道:“鬼出現了多久?可害了人命?”
“約兩個月害人這道沒聽說,隻有開當鋪的李大官人老婆起夜小解的時候被那鬼窺見,她掉進茅坑,腦子駭出了病,後來但凡有人家桌上出現血碗,條件好的就到山神廟裡供個百把文,差一些的供個三、五十文,血碗就不會再出現。”
曹昂大笑:“這不就是有人借鬼騙錢嗎?”
“非也!非也!”掌櫃連連擺手,他雖然好講鬼故事吓人,但自己卻是相信的,他急切道:“有膽大人供了錢後就在廟裡找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趴着,可一眨眼供奉桌上的錢就不見了。根本就沒見半個人影,再說夜裡門鎖的好好的,血碗從哪裡來的,還有我們的豬已經有怎麼也有近40頭被吸幹了精血,這不就是鬼嗎?”
曹昂笑道:“那麼你這茶棚也出現了血碗,掌櫃要不要去供錢呢?”
一句話把那掌櫃說的跳腳了,急吼道:“是!是!是!”他從懷裡摸出了50文散錢卻找不到系繩,李小丁便送了根紅繩給他穿上。他趕緊叫過一小二,囑咐了幾句。這時門外來人,氣喘籲籲的喊道:“劉掌櫃,捉鬼的人請來了,裡長叫你過去!”
“好!我馬上就去。”打發走報信的人,掌櫃轉過頭來對曹昂道:“客官慢用,我去去就來。”
“我們也吃好了,一起去看看吧!”李小丁結完賬衆人便随掌櫃一起去鎮長家,裡長家在嵩南鎮東面。還沒進門,大家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聲音異常響亮,想必是把全鎮的大戶都叫來了吧。
“說到哪裡去了,嵩南鎮是我們嵩山的必經之地,出了什麼事理當相助,提什麼錢啊!”那不就生分了嗎?”
曹昂随掌櫃進了門,隻見院子裡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客廳的門敞開着,客廳兩旁擺了幾排凳子,都坐滿了一些地主鄉紳,人人帶着敬仰的樣子,面對他們擺放着一張圓桌,上面擺放着不少銀子。看着形狀高度,大約有34百兩。座子前面坐着幾排人,前排中間應該是裡長,圓滾肚皮,肥頭大耳,彰顯小鎮特色,他此時正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吹着。
對面而坐的便是請來的捉鬼道士,隻見他身高足有八尺,長得仙風道骨一般,身穿一件繡金八卦道袍一雙咪咪眼往天上看着,仿佛張天師是他晚輩,鐘馗隻配給他提鞋。
他身後一道童,手捧着桃木乾坤劍,後背捉鬼招魂幡,神色肅然,俨然也是一得道仙童。
“宋神仙說哪裡話,我嵩南鎮緊靠嵩山,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自古皆為一體,别說宋神仙不收,但對嵩山的敬畏懼和對您的禮數是要到的。諸位說是不是?”
裡長用粗短的手指把盤子往道士的面前輕輕的推了推,看得在座的鄉紳連連點頭贊同。
那道士瞥了一眼盤子,微微一笑:“既然鄰居厚愛,就權當是為我少室無量觀重修三清殿的捐獻吧!不收倒是壞了各位的道航了,收下!”轉頭瞥了下徒兒。
那仙童應了聲,從背後取出一個彌勒袋,把盤子裡的散碎銀子倒了進去。
看着徒弟收了錢。那道士神色嚴肅的說:“捐錢事小,為鄉鄰捉鬼事大,本道,先來探查那女鬼的底細。”
他接過徒弟送來的桃木劍,撥開看熱鬧圍觀的鄉民,大步流星般的踏入院子裡,院子裡圍觀的人看着道士出來立刻給道士讓出了一大片空地,那道士仿佛腳踏着閻羅十殿,頭頂着天上衆神,他并不像以往來到鎮裡的道士那般上蹿下跳,裝神弄鬼。隻是微微閉着眼眸,口中念念有詞。那架勢隻怕是真的神仙看見他都會從雲端上跌落下來,暗暗想着那太上老君殿裡的燒火道士何時下凡了。
那道士口中念叨一會後,突然睜開眼。眼中似乎射出一道精光,大喊一聲:“妖怪休走!”手中的木劍頓時揮動起來。漸漸的他的頭滲出汗來,雙手死死捏住木劍,直唬得一幫土豪劣紳們個個面色如土,不知這個道士正與什麼鬼怪纏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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