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宓的話,讓兩位女士開拓了思路,她們絞盡腦汁努力回想,然後猛地打了個寒顫,顫抖着嗓音道:“我想起來了,我看到了蟲!孩子腳邊有很多小型陶罐,陶罐邊爬滿了蟲!”山清水秀的地方,從來不缺蟲子,她們隻盯住了孩子和遠處的山,多年來想以此為标識尋找,可國内版圖那麼大,漂亮的山山水水如此多,找一座辨識度不高的山,談何容易?
現在想想,最具有暗示性的東西反而被她們忽略過去了,“陶罐上還有文字,不是漢語,是那種看不懂的文字!”老太太緊随其後,提供了第二個信息,老太太年紀大了喜歡倚老賣老,但她年輕時也是一名學者,她突然想起了那些文字是什麼了,孫子已經無數次暗指了,他可能在西南邊陲的地方,居然被她忽略過去了!她真是太沒用了,這麼幾年一次次做夢,卻隻顧着盯孩子瘦了的臉!
意識到自己這些年耽擱了孫子的命,老太太心髒頓時揪得慌,顫顫巍巍的枯手不斷擊打自己的心口,聲音啊了半天隻剩下嚎,臉上老淚縱橫。
這下子輪到紀書涵有些發蒙了,老婆和媽說的夢境居然是真的,兒子小松真的給她們托過夢,而他這個當爹的,一直當做兩個女人精神狀态不穩定下的胡言亂語,所以沒有當真。
誰曾想夢境居然确有其事。
紀書涵心頭一團亂麻,他艱澀道:“那為什麼我一次都沒有夢到過呢?”
一家四口人,孩子失蹤後,為什麼他隻給母親和奶奶托夢,獨獨漏掉了他這個父親呢?明明在失蹤之前,最疼孩子的是他這個父親啊。如果他也能做夢的話,這些年他就不會懷疑家裡的兩個女人在胡言亂語,他會更加心甘情願、全力以赴陪着她們去找人,甚至也許能透過夢境,找到兒子的線索。
同時,作為一個半隻腳踏入新世界的外行,紀書涵對江宓的行為話語存在着理智與好奇。
他想知道江宓的通靈原理,其他選手或多或少都有使用一些道具,而唯獨江宓是空手而來的,從頭到尾隻摸了一下孩子的衣服,張口就能點破玄機。如果這不是他親身坐在這裡,感受到那種玄而又玄的震撼,他一定會懷疑,江宓是一個背好台詞、與嘉賓一唱一和的漂亮騙子。
江宓也不覺得冒犯,他這一行沒必要藏着掖着。
正如早已流落人海的阿大阿二,哪怕他們坐在電視機前努力想要效仿江宓的每一個動作,沒有靈力做底子,普通人究其一生也難跨越世界的大門,感受通靈的強大力量。
而原理這種東西,他三言兩語也講不通,隻能舉了一個例子,“紀先生,您應該聽過島國‘八百萬神明’一說吧?”
紀書涵點頭,他本人是一個普通上班族,但也讀過不少書,自然聽說過了,八百萬雖然指的是虛數,但數量其實并不誇張,因為他們崇尚的是“萬物有靈,所到之處皆有神”。
對方聽過,江宓就好闡述了:“在島國太陽月亮、山川湖海、風雨雪晴,甚至一切家具器物、場所建築都被認為有神明存在,這就是所謂的八百萬來曆。”江宓拿起孩子的衣服,“哪怕是一片布料、一塊冰冷的石頭,一把破舊的雨傘,隻要有人願意相信,那就有‘神明’存在。”
如果沒有人相信,那神明自然也就消失不見了,神會抛棄民衆離去。
這種“泛神論”,道理适用于通靈,沾染了活人氣息的器物,如果通靈師願意放下身段去溫柔感應,世間萬物的秘密就蘊藏在其中。
“至于您為什麼沒有邂逅到夢境,紀先生您心裡當真不清楚麼?”江宓這個人溫柔起來很溫柔,像是一朵溫室裡精心教養、頗具涵養的花骨朵,沒有任何鋒利的刺,可他冷淡起來時候也很冷淡,簡簡單單的言語就能将人刺傷。
“打從心底,您就已經對他的死亡蓋棺定論,您甚至對他的存在感到厭倦疲憊,視他為這個家精神上的枷鎖,一個逝去多年還不肯放過這個家的小包袱……也許你還曾動過再生一個孩子來徹底取代他的念頭,這樣的您,他怎麼會托夢給你呢?”
“他怨你啊……”
江宓的話過于直白,聽得主持人謝川額頭冒汗,不知道該不該打圓場,
他瞅着紀書涵似乎被說中心事了,太陽穴鼓起蹦出兩條青筋,似乎随時會暴起傷人。
可紀書涵的風度顯然超乎了他的想象,聽到通靈師說,兒子對他心懷怨恨,紀書涵放在桌子上的雙手握成拳頭,心頭萦繞着各種滋味,似是五味雜陳,最後一切一切,隻化為了酸澀和愧疚,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身高八尺的大男人手捂着半隻眼,指縫擋不住洶湧的淚水,“我愛他,我一直都愛他,我沒有視他為包袱,我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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